,说话的人是钱澄澄,白瑶儿紧随其后。
邵碧姚低声呸了一句,真是冤家路窄。
就在她们下楼之时,店掌柜轻声地解释道:“她们两位来头不小,一个是王府的人,一个是马府的人,你们小心别得罪了。”
俞晗芝和邵碧姚压根没看他。
白瑶儿走近后,轻笑道:“大姑娘平日里不是经常和二少夫人吵架么?怎么如今关系变得这般好,一起逛街了?”
“要你管么。”邵碧姚瞥了她一眼,翻过去一个大大的白眼。
俞晗芝倒是气定神闲,看向掌柜:“掌柜,这支金钗我们先付了钱,按照官府颁发的商业定例,应该是我们的。劳烦。”
“这……”掌柜的有些为难。
钱澄澄从掌柜的手中拿过那支金钗,扬着下颚:“你刚才没听掌柜说吗?我们常客有单独的规定,是瑶儿先定了就是她的。再说了,我们都是相识,这件事情闹到官府去,多不好。”
“也罢。”俞晗芝轻笑一声,瞥了掌柜一眼,没说话,倒是绕着店铺走了一圈,然后指着店徽说:“这是绫雾号旗下的?”
掌柜不明所以地看向了俞晗芝,便听她继续道:“我听说绫雾号的大东家立过规矩,但凡客人,一视同仁,不搞特殊。”
“你这掌柜是不想当了?”
店掌柜立时吓得腿软了,犹犹豫豫地看着两方人。白瑶儿却是知道俞晗芝才是绫雾号当家的身份,看了那个店徽几眼,记在心里,然后笑着和钱澄澄说:“算了,这金钗我也不怎么喜欢。”
“啊,哎,你别怕了她们……哎,你别拉着我……”钱澄澄被白瑶儿拉走了。
邵碧姚呆呆地看着她们离开的身影,望向俞晗芝:“白瑶儿是怎么了?怎么又不同我争了?”
俞晗芝朝她一笑,让店小二打包东西,然后侧过身子,在邵碧姚耳边说:“因为白瑶儿知道,我就是绫雾号的大东家。”
“哦。”邵碧姚愣了一下,然后十分震惊地、一点点转过头来看她,“你你你你,是……什么?”
俞晗芝朝她嘘了一声,银货两讫就拉着她出去了。邵碧姚还在震惊当中无法回神,那那那佘曼是怎么回事?还没想明白,邵碧姚又进了一家成衣店,发现了一模一样的店徽。
“……这也是你的店?”
俞晗芝点点头。
“……所以,你是欢喜街的大东家?”
俞晗芝点点头。
邵碧姚震惊不已,觉得这个世界好疯狂——江南第一首富竟然是她的弟妹!那岂不是说,她以后有穿不完的衣裳、用不完的首饰、吃不够的糕点……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在一阵大肆疯狂的购物之后,邵碧姚忍不住仰天长啸,在马车里抱着俞晗芝狂亲。
俞晗芝:“……”摸了摸肚子,千万别学你的姑姑,把小眼睛闭上哦。
邵碧姚终于冷静下来,撩开车窗看了一眼,眼前是长居涞客栈,有个雍容的妇人正在下马车,她只瞥了一眼,觉得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是谁。
好像是从京师来的?不过她并没有放在心上,转身就忘了。
—
长居涞客栈。
那名妇人身着黑色斗篷,进了客栈就直接上了二楼的厢房,打开门,屋内已经有人在等候,是一位戴着幕篱的年轻女子。
“主上这次怎么来得这么突然?”年轻女子问着。
妇人进来后,解开披风,手执热茶,露出手背上的一颗黑痣。她喝了口茶才道:“京师近日的情况恐怕有变。”又道:“你要提前做准备,北境不久后会发生天灾,关东军会全军覆没。”
“届时,你要把坤王府控制住,我会留些人给你。”
年轻女子道“好”,又问道:“那些表姑娘,作何打算?”
“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妇人冷哼一声:“若非念在她和我家澄澄关系不错的份上,我早就把她杀了。”
“那天书还要继续写下去吗?”年轻女子迟疑了一下,想起当初白瑶儿陪老太妃礼完佛回来,得知二公子成亲的消息,当场心悸昏倒。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把主上交代的故事一点点写出来,故意让白瑶儿在枯井旁发现,原本是想利用她扰乱王府,对付世子或是二公子,却没想到她这本没用,反而把自己算计进去了。
“不用了,那步棋你看着办。”
“皇上的身子快不行了,太子多病懦弱,如何继承大统?朝政不过是被皇后和郑贵妃把持着,但三皇子却数月不见人影,郑贵妃急得不行,认为是皇后把她儿子囚禁了。这对五皇子来说,是很好的局面,你我都是五皇子的人,在关键时刻万不能掉链子。关南那里我还要去找人,关东这里,就交给你了。”妇人担忧京中的形势,她不会在关东逗留太久。
“明白。”
年轻女子轻轻点头,虽瞧不见容貌,从其冷静的声音中可以判断,她是个杀伐果决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