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哪里算得上麻烦我,说起来还是我打扰到你们用餐了,你们聊,我去后面看看你们的热汤。”她边说边退了出去。
短短几秒,温沁小姐对喻复的称呼又变成了喻总。
门被轻轻关上,包厢内又恢复了安静。
从知知拿起筷子,来回戳着碟子里的鱼肉,神思不属。
喻复垂着眸想了一会儿,好似做下什么决定,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巧精致的盒子,然后单膝跪地。
这姿势——
从知知惊道:“你做什么?”
“虽然有些仓促,但是时机到了,我只好……”
从知知在心里疯狂拒绝,不不不!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
喻复打开了盒子,里面躺着一枚戒指,上面镶嵌了一颗硕大的鸽子蛋,在光照下璀璨夺目。
从知知呆在原地。
喻复看着戒指,再看看从知知,忽而笑了。他难得褪去了这些时日隐晦阴暗的浑身尖刺,眼神纯粹得如仲夏夜的星子。
“知知,伸手。”
从知知深深呼吸。
终于。
这一天还是到了。
自她知道喻复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就特别害怕这一天的到来。
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拒绝。
但她肯定不会接受。
她不要和喻复结婚,她不想过母亲那样的生活,明明知道父亲在外面一直情人不断,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独自咽下苦水,甚至配合父亲瞒着她。
母亲以为自己是在努力维持这个家,可结果呢,父亲头也不回地抱着情人离开了,还撇下了高额债务,根本没把母亲这些年的付出和包容当回事。
指甲在手心掐出痕迹,从知知语气颤抖:“喻复,我搞不明白你在想什么。”
她不想再忍受了,实在不行欠喻复的八千万她买肾买心买各种器官去还!
一眼就能望到头的生活,不如即刻死了干净。
喻复早在从知知握着手沉默不语时,心就缓缓下沉,现在听到她这句话,眼里的光彻底熄灭,上扬的嘴角也低了下去。
晦涩扭曲的尖刺再次回到他身上,他冷下脸,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从知知,“我也搞不明白你在想什么。”
他恍然讥讽道,“你是在想苏又黎吗?在想啊~真可惜,向你求婚的人是我,不是苏又黎?”
从知知闭了闭眼:“这和苏又黎又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
喻复眼角发红,突然爆发,把从知知从椅子上抱到他眼前,然后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来,神情阴狠又暗藏痛苦。
“我他妈在像条狗一样追在你身后三个月,你愣是没给过我一个好脸色,我还以为你从大小姐就是如此冷漠高傲呢,却原来你大学时也像条狗一样追苏又黎四年!整整四年!”
“……昨天看到苏又黎时,你有多失态你知道吗?我还从来没见过你那样湿漉漉的眼神,慌乱又绝望……怎么?知知,你跟我在一起就那么痛苦吗?”
下巴被捏得生疼,从知知忍不住落泪:“我才没有那样追苏又黎!你少胡思乱想凭空捏造!”
喻复扯过她的手,神经质一般放在掌心抚弄着,又找出她的无名指来,轻轻笑了笑:“无所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但是知知,不要再惹我生气了,好吗?乖乖地戴上戒指,等明天我们就去领证。”
他不顾从知知的反抗,吻住她颤抖的唇,狠狠吮吸几下,才舍得退开,但他浑身的尖刺也随着这个吻消失了。
喻复的语气恢复温柔,仿佛方才的歇斯底里都不存在。
“我看你早年的博客说结婚后想去北极度蜜月,我现在就让秘书订机票,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中式的还是西式的?慢慢来,不着急,我们还要考虑婚礼宴会的名单呢。”
他以不容拒绝地姿态,把戒指推进从知知的无名指内,然后把玩着她的手,满意地看了又看。
“真好,我们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