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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秋风(1 / 2)

赵冬儿满心欢喜的回去吃肘子,结果却有点失望。

那肘子没有什么调味料,只撒了些粗盐,还有些肉腥味,有点难以下咽。

赵冬儿只挑了几口,就再吃不下了。江括儿见她不怎么吃,以为是她懂事,想要让给他和他娘吃,有些心疼。

于是,他举起筷子,一个劲儿给赵冬儿夹肉,还一再叫她不要管自己,这肉够吃,不用让,再顺便夸这是他娘的拿手菜,叫她多吃点,解解馋。

赵冬儿简直欲哭无泪,又不想拂了他的好意,只能闭着眼不嚼,硬吞下去。

他们正吃着饭,不晓得怎么回事,外面喧嚣起来,有人扯着嗓子在喊赵冬儿和江括儿。

赵冬儿松了口气,急忙丢下碗筷,就朝外头奔去,江括儿听见这两道粗厉的嗓子,却蹙了眉,一脸愁容。

出了门,就见院门外站了一对中年男女,男人皮肤黝黑,留了两撇胡子,脸上没挂住肉,显得刻薄狡猾。

挨着男人的女人矮小,一身横肉,她嘬嘴喊人的时候,嘴边的横肉吊下来,一甩一甩的,看着十分横蛮无理。

赵冬儿不认识他们,看他们面相不善,不敢轻易搭理,只站在门口,望着那两个人。

那女人见赵冬儿站着不动,也不应她,气得横肉翻飞,远远指着赵冬儿,破口大骂:“死丫头,嫁了人连眼力见也没有了?连亲娘都不认得了啊!”

“死丫杈,快点来把院门开了,扶你爹娘进去坐,我们老两口走了这许多路都累死了!”

赵冬儿听了她骂,才晓得站在外面的那两个人是原主冬儿的亲爹亲娘。

只是这两个人的德行也太差了,冬儿有这样的父母,估计根本没过什么安生日子,难怪才十五六岁的女娃,居然劳苦愁容满面。

那女人见她骂了一顿,赵冬儿还是一动不动,更加生气了,撸起袖子,就打算叉腰大骂。

好在这时候江括儿出来了,他掂着小碎步,飞快的跑了过去。把院门打开,恭恭敬敬的把人迎了过来。

女人见着江括儿,把鼻子朝天,眼白往上瞟,像是十分看不起江括儿。

“别人家找女婿,我们家也是找女婿,偏生我家倒了霉运,找了你江家,一个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往祖上数,都是唱戏的下九流!”

江括儿听了这话,并没有回嘴,而是埋着头,垂手静听。

女人看江括儿没有还嘴,有些得意,眯着眼角觑了觑江括儿,吐了口唾沫,才又抬眼说道:“我家女儿不成器,只能嫁你这样的女婿,历年以来不知累了我家多少!如今不知因我家积了什么德,带挈你□□了些,举家搬去县上住。”

“我和老头子一向宽厚,所以特意来望望你们,也好送个行。”

江括儿脸涨得通红,却没有发作,唯唯连声,轻言细语的说道:“岳母说得极是。”

冬儿娘这才心满意足的住了口,抬着矮胖的步子,跺着脚往前走去。

她后面跟了瘦黑的冬儿爹,他走到江括儿跟前,昂起头,装模作样的摸了摸两撇胡子,缩了缩嘴角,才开口吩咐说。

“你岳母说的话你听着。我这边也要嘱咐你几句。你如今既在县上□□了,凡事要立起些体统来。比如我这边的亲戚友人,都是些正经有脸面的人,又是你的长辈,你自当以礼相待,万不可在我们面前自大。”

“但若是家门口这些砍柴担粪的,不过低贱苦民,你若常同他拱手作揖,平起平坐,这就是坏了规矩,连我和你岳母脸上都无光了。你是个烂泥扶不上墙不知道脸色的人,所以这些话我不得不教导你,免得你出去惹人笑话。”

江括儿紧捏双拳,转头望了望赵冬儿,叹了口气,才低低应道:“岳父见教的是。”

赵冬儿见这两人拿乔,在江括儿面前作威作福,恨得牙痒痒,可她又不敢随意发作,怕露了馅,只得咬牙忍了。

江母听见响动,摸索着出了门,温厚的脸上挤出了些笑,热切着招呼着冬儿的爹娘:“亲家亲家母来了啊,快里面坐。还剩了些肘子,你们要不嫌弃,就一块儿用饭吧。”

冬儿娘皮笑肉不笑,胖手擤了把鼻涕,尖利着嗓子吼道:“哟,我可不兴吃人家剩下的。亲家母要真是有心,煮肉的时候就应该喊上我们一家人。”

江母讪笑几声,摸索着进屋,没有答话,赵冬儿怕她摔着了,几步跨了过去,把江母扶着坐好。

“亲家母,我家冬儿从前在家当姑娘的时候,老实本分,从来不敢忤逆我和她爹。如今不晓得你怎么教养的,给我们开门半天不动,可扶你的时候,跑得比兔子还快。”

冬儿娘斜着眼望了赵冬儿与江母一眼,呼了一口浊气,又阴阳怪气的刺了江母几句。

江母轻推开赵冬儿,自己坐定,嘴中十分客气:“亲家母,你想到哪里去了。冬儿是个好孩子,对谁都孝敬。你和亲家就等着享她的福吧。”

冬儿娘哼了几声,显然对江母讲的话是嗤之以鼻,她抬起手,抓起剩下的肘子,还没有抓稳,就先咬了一口,嘴角冒着油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有两个儿子,自然不指望她。”

呃,刚刚还说不兴吃人家剩下的,这会子说都不说,直接拿起就啃,啃得到处都是油。

赵冬儿看着冬儿娘皱成一团的吃相,心中十分嫌弃,她捂了捂嘴,转过了脸去。

这时候,江括儿和冬儿爹也进了屋,江括儿拿了凳子来,请冬儿爹上坐,冬儿爹看也不看,只在屋中四处走动,盯瞧赵冬儿与江母打整好的行礼。

“嗯,这台梨花木的妆镜还算精致,大儿媳妇用得着。”

“这口铁锅尚可,我们家也合得用。”

“这缸米粮是新粮,我们家孙儿喜欢吃。”

冬儿爹一边点一边说,不时的抓一抓那两撇胡子,大有指点江山的意味。

不多会儿,冬儿娘啃完了肘子,用袖子擦了擦油嘴,盯着江括儿,恩赐似的。

“你们要搬去县上,什么东西都可以新添。家里这些东西,我和你岳父受个累,替你保管。”

江括儿低着头,扣着衣角,深吸了口气,才弱弱说道:“按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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