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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枝(2 / 2)

江括儿脸涨得通红,本来想理论几句,但赵冬儿一个眼风过来,他就咽下了这许多的话,只低低说了一句:“可他恨你了呀……”

“括儿哥哥,我见你抱怨他,心里也不喜他,才同你说了几句。这本来只是夫妻之间的体己话,你就当了真,要去找冯山之理论。”

“他只是恨了我几眼,又没打我骂我,要是冯山之不承认,可怎么办?旁人见了,只觉得我多心,在挑拨离间你们师兄弟的关系。”

“你要是找他闹这一出,我以后怎么去给你送饭?你那些师兄弟们又怎么想我?”

江括儿听到这些话,头越来越低,也知道冬儿说得有理,可终究心有不甘:“难道就让他白白拿眼恨你……”

赵冬儿知道说通了江括儿,只是还有些耿耿有怀,索性伸出了手去,摇晃着江括儿的手膀,又开始撒娇儿:“括儿哥哥,你不去找冯山之闹,就是保全了我的脸面。他拿眼恨我又不会少块肉,况且还有括儿哥哥帮我恨回去嘛。”

江括儿听她撒娇,酥了半边身子,但他还是强撑着理智,对赵冬儿承诺:“好冬儿,他要再敢拿眼恨你,我绝饶不了他。至于他从前恨你的,我从今往后就拿白眼瞪他,全帮你还回来。”

赵冬儿见他这样孩子气,苦笑不得,可心底却生出了暖意,被熨烫得妥妥帖帖。

因着这份子暖意,以至于赵冬儿爬在江括儿怀中,却再睡不着。

第二日天还未亮,赵冬儿就挣脱了江括儿的怀抱,轻轻地起了身。

做好了早饭,时辰却也还早,赵冬儿把早饭用温水热着,自己到处转了转。

院子里的梨花仍旧开着,上次同江括儿的师兄弟们在梨树下吃锅子的场景,还恍如昨日。

她想了想,拿了梯子过来,爬上梨树,摘了几束梨花扎好。梨花清幽,还滚着露珠,闻着就清舒。

赵冬儿拿了梨花,轻轻走进卧房,在江括儿的枕边放了一束,又握了一束在手,静静坐在床边,等着江括儿醒来。

江括儿生得极美,艳丽如魅妖,可惜,美人从来红颜薄命。

赵冬儿想到此处,不免生出了些愁,她忍不住伸出了没拿花的手,轻轻描摹着江括儿的脸。

手上带着轻愁,四处游走在江括儿的脸上,要是江括儿不长这样招人的脸,可能就不用招致灾祸了。

可如果没有这张脸,他就唱不了戏,养活不了一家人。

看来自己得尽快想好营生,给全家谋一个出路,退一万步说,唱戏也是吃的青春饭,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赵冬儿心事重重,手下摸索在什么地方,她也没有在意,所以并不知道江括儿再已醒来,正望着她笑。

江括儿见她的手游走在嘴角,急忙伸了舌,把赵冬儿的手卷进嘴里含着。

赵冬儿感觉手下一暖,吓了一跳,还没等她回过神来,江括儿就吐出了她的手,半爬起身,急急凑过去,贴在赵冬儿的耳边,轻轻吹了口气。

赵冬儿脸烫如火,酥酥麻麻的感觉,也立时爬上她的脖颈,就如一阵春雨绵绵,突然落进了脖子中。

她一时情急,不知作何反应,下意识的抬起手来,把那束梨花捧了出去:“诺,括儿哥哥,给你摘的。”

这么说完,不等江括儿去接,就塞进了他怀中,自己却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江括儿见她害羞,噗嗤一笑,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又转过头去,看向怀中与枕上带露的梨花,笑得痴痴傻傻的,只觉得人飘在云上,怎么也落不回人间了。

于是,戏园子的师兄弟们,都知道他们的江哥儿有两束再爱护不得的梨花枝,平日里唱完戏都要浇水,就算枯得不成样子了,也片刻不离身。

冯山之的日子更不好过了,江括儿不理他,也再不同他讲话,只拿白眼瞪他,他到底招谁惹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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