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我不会手软。
自大的口吻,星海光来想都不用想是星海日朝那个臭屁鬼。
白鸟游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二月中旬了,早稻田的自主招生考试在三月份,也不知道时间够不够。白鸟游醒来没多久,星海光来便踏进了病房。
他的心理是激动的,又怕碰着小游,缓缓坐下后开口道:“你终于醒了!但是…现在,我有点不知道说什么……”
“…想喝水。”她还在神游,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看着星海光来,意思貌似是让他去帮这个忙。
认为白鸟游不太清醒的星海光来乖乖照做,他去自动饮水机那边拿了一次性塑料杯斟水,贴心地端到白鸟游嘴边。
白鸟游伸出安然无恙的右手去捧,甘甜顺畅流入口中的清凉让她重获新生。
“啊……”光来。
她貌似没有勇气去面对眼前的人了,或许是白鸟游逃避这个世界的行为让自己都感到自己居然是如此之懦弱的人。
白鸟游的心没有变过,她那信誓旦旦的承诺无非是自我欺骗,骗不住自己。
她的心始终悬着。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窗外那颗翠色的树上,一坨白雪动静颇大地落下。星海光来低着头,双手抓着膝盖上方。
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止,白鸟游半张着嘴,刚要开口的时候眼泪不争气地从眼眶流出来。白鸟游多么希望这时候是下着雨的,颤抖的输液管是紧紧拥抱的证明,她的用力过猛没有导致伤口撕裂,反而让须臾间感受到的疼痛愈加深刻。
“你没有放弃我,你为什么不放弃我呢……”突然太过安静,白鸟游的声音混杂着呜咽和呻.吟,她不理解什么是爱,感知到爱的时光距离现在太远了。
星海光来学着小时候摔伤,母亲拍打着他的背部那种动作去安抚白鸟游,他的声音也会减弱,也会变得柔软,“因为你的痛和眼泪都是我的,所以别难过了。”
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星海光来也不理解什么是爱,可他已经脱口而出了,他喜欢做的事情没理由不去做。
“对不起…对不起,光来。”
别说对不起。
永远都别说对不起。
星海光来讨厌别人的对不起,因为对方往往会觉得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已经发生的事情中存在的所有问题。
把事情想的太简单是星海光来的强项,不希望别人把事情想的太简单是星海光来的自私和霸道。
“别说对不起了,你什么错都没有。”星海光来帮她擦了擦眼泪,曾经都受过伤的人望向对方的眼神中才有些许真切,“错的人不是白鸟游。”
“我的小游很厉害。”
所以星海光来当初才会发自内心地说出希望她能像海鸥一样飞翔的话。
自由的,无拘无束。
别再去管别人了,那些排开在生活之外的人。
他们哭得像花猫一样的脸被姗姗来迟的昼神幸郎看在眼里,昼神幸郎垂了垂眸,接着撇嘴无视,拿了凳子坐在星海光来旁边。
“你手还能动吧?”昼神幸郎问了一句。
“当然,没有问题。”白鸟游的目光没有停留在包着好几层纱布的左手腕上,她简单地回答了昼神幸郎的问题。
“准备去考哪所大学?我不觉得你会因为现在躺着就忘记了自己的想法。”昼神幸郎貌似现在外出的时候都会拎着一个袋子,里面装了什么不必多说,大家都知道了。
“会去考的。”
“让你们担心了,十分抱歉。”
昼神幸郎原本只是想用这个问题试探一下她的心理状态,没想到醒来没多久的白鸟游会冷静回答他的问题,他实属没想到。
“你的缺点果然是不会去考虑别人的感受啊。”昼神幸郎没有指明是说给谁听的,但他的目光没有离开过白鸟游,这句话显然是说给白鸟游听的。
“幸郎少说风凉话。”星海光来的脑袋挡住了昼神幸郎的视线,“我很看不惯哦!”
昼神幸郎无奈地转移视线,毫不在意道:“是是。”
昼神幸郎突然撑着脸,星海光来和白鸟游的交谈声被他的耳朵过滤消声。他自认为啰嗦地提醒了一句,“你以后少让其他人担心了,不管是我或者光来都不喜欢这种认真的开,玩,笑。”
白鸟游委屈地看着他:“可我都已经说过对不起了诶。”
昼神幸郎的眉头跳了两下,他确实讨厌这种处事风格,他比星海光来的乐观差太多了,生来没有理解笨蛋的天赋。
也就是说,昼神幸郎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而活,又想以什么样的方式走完自己的人生路。
“呵,当我没说。”昼神幸郎冷笑了一声。他说完这句看似礼貌的话以后收到的是白鸟游的虚伪笑容。
“不用担心我的,真的。”白鸟游的话和那副忧愁多虑的表情完全不一致,她很需要别人的担心和关爱。
可向来不甘于被保护的白鸟游并不会对每个人都敞开心扉。即使是昼神幸郎、星海光来,这两个人,她也完全没有透露过有价值的消息,没有人能有太多机会了解她这个人本身的特点。
“我前几天用你的手机联系了稻荷崎高中的前队长,他说今天会来看你。”昼神幸郎才想起来那么重要的一件事情,交代给白鸟游以后完全没有愧疚感——因为他觉得白鸟游和她的表哥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完全不存在血脉压制这一说。
白鸟游张目结舌,她的草率决定引来的麻烦大了。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密码?”白鸟游急得四处寻找自己的翻盖手机被放置在哪里,如果没记错,肯定是在那天穿的裤子里。
昼神幸郎早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语气丝毫不心虚,直接道:“试了光来的生日,结果是一次性开锁。”
“嘛……”星海光来的手背捂了捂嘴,脸上散开过渡着山茶色,“碰了你的手机是幸郎和我的不对。不过除了打那个电话之外我们什么也没有做,我保证!”
昼神幸郎在一旁点头:“这次我没有意见地赞同光来的话。”
“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