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防身的武功,虽说给了她们活路,但也因此让她们成为了为自己效劳的杀手。
其实兰筝心里并不愿这样的,但也无法选择。比起成为一名杀手,她更希望了结华家的事之后,她们都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兰筝将来信烧毁,便安心养病了。
五日后,丞相南巡,途径几城,欢迎他的百姓络绎不绝。
“ 丞相大人大驾光临,我等有失远迎了!”主持站在寺庙前双手合十,对着眼前的少年说道。
“无妨!只是闲来逛逛,恩师不必拘礼,我们进屋聊。” 谢识迎着静禅住持走进了寺庙。
“哎,我适才在城内绕了一圈,看到了许多老百姓,这次南巡似乎看到百姓们都有屋可住,有业可居,老有所倚,幼有所养。这是否就是恩师所说的大同之道。” 谢泫疑惑地看着静禅主持。
静禅主持笑道:“丞相大人所理解的大同并无错,确实如此。大同之道,选贤与能,讲信修睦,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以大同治不同,以人为本道之源,天地合一,则是谓大同也。”
“知行,悉听恩师教诲!”谢识若有所思地想着静禅说的大同。
“那丞相大人,今夜好生休息,稍后慧能会将斋饭送于各位大人房内,请各位大人稍安勿躁。”
“好!那就谢过恩师了。”谢识双手合十,对着静禅方丈说道。
静禅示意后,便退下了,唯有谢识似乎还在回味着恩师的话,微微失神。
谢识看着不远处的晨钟,不仅叹了一口气,时隔多年再次来到这里,总会让他想起那些往事。
谢识七岁那年,母亲曾带着他与其他京师贵妇,来到这佛隐寺礼佛。不料在山下遭遇了山贼,母亲为护他而死,而他则被还是弟子的静禅所救。
因此父亲便让他拜静禅为恩师,而父亲也因思念母亲过度,在母亲走后的第三年也撒手人寰,剩下年仅十来岁的谢识继承父亲的相位,成为了北齐最年轻的丞相。
因此每隔几年,他便会来一趟这佛隐寺,拜访一下恩师询问一些治国朝廷之道。
月夜如昼,银辉遍野,却忽逢夜风起,凉意侵袭而来,山里总是要比山下凉得多一些。
谢识拢了拢披在身上的披风,点起一盏青灯。房间的花窗内透出点点明亮的灯火,庭院外的花树被映照得枝叶分明,但见墨影铺地,花色朦胧,尽显一片清幽雅致。
兰筝就这么静静地坐在院外得枝桠上,透过窗户审视着屋内的男人,心想:
一盏青灯伴古佛,半为修行半入魔。但看这人身体看似很孱弱的样子就不像修行之人。不懂为何还要到这清冷的山里,看起来就不堪一击还要我亲自出马,真是麻烦。
夜色正浓,云雾遮掩了明月,庭院此时也变得昏暗了起来。
亥时刚过,屋内的人熄灭了灯火,只剩窸窸窣窣地上床声音。
未几,鼾声四起。
兰筝起身轻轻一跃,便从枝桠上飞身到屋檐,跳了下来从窗户翻身进去。
只见床上隆起的人正睡得安稳,气息平稳,丝毫没有察觉危险的来临。
兰筝感觉到有些奇怪,但并没有犹豫,拿起短刀手起刀落,用力捅了下去,软乎乎的而这时她终于发现了不对劲,背后一阵寒意,屋内的烛光亮了。
“说吧,是谁派你来的!是那个心有城府的裕王,还是伪装成草包的明王?”
谢识身着一袭黄白色袍衫穿戴整齐在桌前坐下,看到一身黑衣的兰筝丝毫不慌,甚至还拿起一块糕点细细品尝着。
兰筝持着速战速决的想法,目光瞬间变得锋利,刀光剑影一亮,向他直冲冲刺了过去,厉声说道:“是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