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吐吐的样子,烦躁涌上心头。
“有什么想说的就说。”
巴丝玛推了推言祁,言祁吞了吞口水说道“张惟正已经下旨处斩。”
“为何?他并不牵扯此事。”叶青玄一惊,坐直了身子,猛地活动扯得心肝生疼,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本在京郊开了间书院,自辰王被下令派去蜀中,他便一直上奏要求重新彻查云家一事,陛下本意不再追究,他却在京中印刷上万本《请罪录》,里面桩桩件件记载着当今圣上这些年瞒天过海的事情,其中言之凿凿,皆有证据,京中哗然,民声沸腾,要求重新彻查云家、清氏还有辰王一案。
朝中众人,才知原来皇后娘娘并非病故,
陛下震怒,张氏书院,妖言惑众,百余人下令处死。”
言祁给她递上一张纸,叶青玄颤抖着手接过,请罪录不过数百字,却字字剜心,如泣如诉。
“他……”
他说的竟是真的,他说只求仁义在心,便真的这般一心求死。
张惟正,你若死了,我便会愧疚一生。
不值得啊,这个世道真的不值得你这颗赤子之心。
叶青玄想象不到张惟正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在清晨晨曦未见之前,站在登闻鼓前,又要有如何的魄力,才能在咄咄言语中,坚定已知的结局,守住自己的那份心。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想你应该想见见他,”言祁苦笑一下“我怕若我真的不告诉你,你二人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会怪我。”
叶青玄心尖像被刨开一个洞,疼得她喘不上气,豆大的汗珠一颗接着一颗的掉落,唇止不住的颤抖着。
“青玄,你怎么了?”巴丝玛瞧着叶青玄瞬间苍白的脸颊,焦急地问。
“言祁,我这一生从未求过人,娘娘的事没有,言玦的事也没有,我现在求求你,你救救他,你救救他,他不该为此丧命啊。”叶青玄从床上挣扎着起来,一个不稳跌落在地上,匍匐着用尽全力抓住言祁的裤脚,一声接着一声的哀求。
“我求求你,他与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关系,他不该如此,他不该……”
叶青玄紧紧地捂着脸,竭力抑制住哭声,整个身子抖得似筛糠,泪珠顺着指缝滑落,断断续续。
“平宁,若是别的什么罪责,我绝对会帮你,可他悖逆圣旨,妖言惑众,陛下下旨秦相亲自监看刑场,我如何做得手脚,”
“青玄,言祁真的没有办法,他已经很尽力的在牢中照拂张大人了。”巴丝玛上来想要搀扶她。
“罢了,罢了……”叶青玄深深吸了一口气,扶着一边的床角,缓缓地站起身来,用尽力气说道“红丝,送客。”
她无力改变任何事情。
可张惟正啊,我从始至终都知道,皇后娘娘病故于今年,我知辰王不日便会返回朝堂,我知皇家会还云家清白,我知道所有。
唯独你,唯独你,死在了这场荒诞事里,不论故事中,还是文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