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由许多个界元组成,无数个体的意识电波的汇集相交织,构造出属于他们的界元。
而每个界元往往无法突破其边界。
但当界元中的电波可以达到共振,那么就意味着界元的突破,共振的两个界元就可以相互交流。
每个存在的表象也都由意识而决定,越是微弱的意识就越可能达到共振。
所以存在着这样一个个体,可以穿梭于各个界元之中。但共振就只能意味着同化,不可以打破界元的规则。
是身体、是能力,都将限制在一个频率内。
而在这个界元中,有那么一种生物,越是改造这个界元就越无法突破,越是超越,就越是强化这界中生存的规律。
他们改造自己的创造,永远被禁锢在思维中。
他们拥有通过电子芯片控制的电子脑,来研究存在的规则,用义肢来改变身体的规律,用义体来改变物种的局限。
随着改造,他们一批一批的被淘汰于社会的漏洞中,于这个永远看不到尽头的进化中……
你可以看到,这个界元终将再次回到开始的地方,无数次循环……
“啊......!”小男孩一个不小心,从秋千上摔了下去,身体在地上滚了一圈。
“林清,这个是你的哥哥。”女人吸了口气,淡淡的说道。
没有低头去看,那个滚到她脚下的男孩。
这个女人就是这两个孩子的母亲。
与其说是母亲,不如说像是邻居,只是时不时会见到面、说几句话、打个招呼。
她穿着一身红色的长裙,身边跟着一个跟林清差不多大,长的也很像的男孩。
这个就是当年被保姆弄丢的,双胞胎中的一个。
时隔不满三年后,他终于被找到了,现在两人已经十岁了。
林清看着眼前的小男孩觉得陌生,而且他比自己胖太多了,体态看起来也不太体面。
女人把男孩扔给他之后就走了,一边还说着:“唉……真麻烦……管家,这两个孩子就交给你了。”
她身后的管家是个机器人,听到这句话时跟着她的步伐停顿了一下:“好的。”
“哦,对了。”她表情淡然的转过头来:“过两天会有个远表姐会过来,你们两个,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说完,便走了。
等她走了,林清不屑的哼了声。
小男孩蹲下胖乎乎的身体,身体的肉从林清的视角来看已经堆成了一叠一叠的。
他伸手去握住林清的手,把他拉起来,然后憨憨的朝他笑。
林清又重新坐上秋千,问:“你叫什么名字?”他握着两边的铁链,双脚蹬着地面让秋千轻轻晃了起来。
“森里。”
他其实知道他的名字,只是不是那么容易想起来。
但他应该不是叫这个名字……
林清低头看到了他局促的小手:“嗯......你叫森,我叫林呢,真是好巧,前面的字可以合在一起呢。”
森里抬起头朝他笑着点头,开心了会儿又没有什么话题,他缓缓的低下头却还将嘴角勾着,白胖白胖的脸颊里只露出一丝眼缝。
“管家,他叫什么名字?”
森里愣了愣,看了眼林清又朝那机器人看去。
‘他叫杨醇澜,小主人。’
林清看了眼森里,看到他脸上的笑缓缓沉下去,只是歪了歪头:“听说你被拐卖了?”
男孩缓缓点了点头,表情憨厚却有些不安。
“而且你是逃跑了,才被一个伪绅捡走养了三年?”
森里看着他,眼中投射出了藏不住的恐惧,很明显的颤了颤身体。
他没有回答,闪躲着眼神低着头扣着衣角,局促又卑微,但脸上还挂着笑。
林清没看他了,自顾自的开始玩起了荡秋千。
他并不喜欢这个哥哥。
窘迫、狼狈、猥琐。
林清是有些七岁前的记忆的,记忆中的他会比现在更瘦、更活泼。
但他们总的来说见的不多,因为森里从小身体就很不好。他几乎从出身开始就一直躺在床上。
估计他自己也因此,没有什么七岁之前的记忆吧。
但终归他们还是有血缘的亲兄弟,即使或许他知道林清不喜欢自己,可他还是经常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
林清说他们其实没有父母。
那时,森里还有些疑惑的问:“那为什么我们要叫她母亲?”
林清愣了愣,他觉得森里太蠢了,不满却懒得跟他解释。
父亲每年回来一次,母亲也很少回家,越是长大一岁就越是少见到他们,而见到了也只是忽然记忆起了有这个人。
既不会交谈,甚至不会打招呼,像是个幽灵一般第二天就会消失不见。
这个家里除了他们,以外已经没有是可以被称得上是人了。
没有结婚的上层社会的男女是不会全义体化的,都是为了保留基因。
对于他们的父母来说,一场没有爱而生下来的作业,交给社会了就交给社会了。
他们可以活的比普通人更长久,甚至已经有些久了。
冷漠充斥了他们的半个童年。
林清经常会捉弄周围的‘人’,或是机器人,或是有着人类外形的佣人管家,再者就是他们的母亲。
但如果林清要行动的话,森里也会被要求跟在后面。
两个孩子以这种方式收获对方的温存。
有的时候他们会看到母亲给父亲打电话,他们两个就躲在门口,偷听。
他们几乎没有几句话就能吵起来,有时候森里听着他们吵架会不由自主的战栗,但林清不会笑他,因为他根本没有发现。
他会微微皱着眉,看着地板想些什么。
那时林清正和森里在院子里玩。
他们看着从门口来的一辆车驶入了车库。
里面走出来了一个女人,一个活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