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夫帮你更衣可好。”不知何时,祁孜焱已经醒来,说这话时,已经拿起漠颜的衣衫来到她身后。漠颜没说话,任由他帮着穿好衣衫,见他低眉认真帮她系腰带的模样,心中再度泛起一丝异样。
就在漠颜呆楞之时,祁孜焱已经穿好自己的衣衫,叫进来两个丫鬟,帮忙梳洗。漠颜看着铜镜之中那满头彰显富贵的钗饰,眉头皱的更紧。
或许有人奇怪,漠颜梳洗后不会恢复真容?其实漠颜的伪装每月只需一次,平时用水是洗不掉的,若是需要每天伪装,那漠颜又岂能隐瞒至今?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两人正要跪下行礼,皇上皇后却已经眼明手快一人扶起一个,直接免了他们的跪礼。
由于并非国事,所以皇上皇后并没有在朝殿之上接见祁孜焱与漠颜,可即使如此,漠颜打量着此殿中金碧奢华的的装饰,依旧不得不叹息的奢侈。
所有的木质家具均是用最上等的红木精雕细琢而成,案几之上半透明的玉质茶杯色泽均匀,无任何杂质,饶是对玉没有太深的了解,漠颜也知道,这种玉有多么难得。再来就是那些装饰而用的幔帘,不说上面的刺绣何等精致,但看刺绣所用的金线就可以想见其奢华程度。
“赐坐。”皇上话一出口,便有丫鬟不知从何处搬来两张红木椅子,两人谢完恩后规规矩矩坐下。皇后说乃是自家人说话,借此挥退了一干奴才。
漠颜感觉到皇上和皇后的打量,嘴角始终含着浅浅而得体的笑,坐姿仪态绝对让人挑不出半分不是,这样的漠颜,比之一般的千金小金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谁人能想到,在这之前,她却是个靑楼名姬?
漠颜虽说不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是琴艺和舞艺却是鲜有人及,对于诗词,漠颜更是似乎有着某种天赋,并没花太多心思去学,可在蔷薇楼之时,却已经轻而易举将一众才子比了下去。
“漠颜,据说你才情不错,今日可否让母后瞧瞧。”皇后说的端是温柔,可话外之音分明是想探探漠颜的本事,漠颜心中虽感不耐但脸上仍是做娇羞状言:“都是别人虚传罢了,母后莫要取笑漠颜。”
见漠颜如此,皇后与皇上都笑了,却仍旧没有罢休的意思。漠颜视线扫向一旁的祁孜焱,只见他饶有兴趣的眼神直直的瞧向她。
“那漠颜为皇上皇后献奏一曲罢。”漠颜说完,便听皇后命人送来古筝。漠颜端坐,随意的试了一下音,再次感叹,皇室的东西无一不是精品,这件古筝若是卖了,可以足够很多百姓一年的生活吧!
漠颜伸出纤纤十指,轻轻拨动,顿时琴声如水流泻而出。
漠颜说不上细柔的嗓音却无端透着丝吸引,那曲中无奈与绝望的爱恋却是让在座的所有人心也跟着揪起、难过。漠颜的声音淡淡的,表情亦是淡漠,只是在唱到最后一句“不若神仙眷侣,百年江湖”之时,嘴角无奈勾起。
她的一生或许均是无奈身不由己,因此她也不愿对何人动情,因为一个连命都掌握在别人手中之人,有何资格去想其他?但是她最想要的,却是百年江湖,哪怕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