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坐吧。”
叶晖心里不满,眼前的女孩,好看是好看,但却有些傲气,见到自己也不起身,连个称呼都没有,果然跟她想的一样,没什么家教。
江宴之和叶晖之间,永远有一道过不去的坎,就是梁辞。
从江宴之出国那一天在机场的质问后,两人几乎再也没有说过任何话。
他偶尔会告诉江远斌自己的近况,甚至于回国,去安城开公司,叶晖都是从江远斌口中才知道的。
就因为眼前这个看着冰冷的女孩。
叶晖心里冷笑,面上也带着些轻蔑,她见过方丽萍,不过一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见钱眼开的中年女人罢了。
一身的劣质香水味,家里陈旧也不怎么整洁,要不是因为要解决江宴之当时的问题,她根本不会踏进梁辞的家。
梁辞知道叶晖心里怎么想的,她并不在意,不过是多一个陌生人的误解而已,有什么重要的吗?
叶晖直接开门见山说道:“我们好像是第一次见面,不知道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
无非是关于江宴之的罢了,她这个儿子,从上高中开始,便像是中了邪一般,故意考差和梁辞做同桌,大学又非要自降档次去安城读书,最后竟然为了梁辞连出国都想要放弃。
梁辞听见叶晖轻蔑的语气,内心没有任何波澜,她早知道,江宴之的妈妈对她,对她的家人,有多看不起。
她从脚边拿起一个有些沉的袋子,提起来放到了桌子旁边。
叶晖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刚想问出口,就听见梁辞说话了:“这是还给你的。”
“里面有二十万,连本带息,我加倍还给你。”
眼前的中年女人目瞪口呆,叶晖想过几种和梁辞对话内容的可能,却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些事情。
叶晖目光定在梁辞身上,又仔细打量着她,一身简单却不乏精致的衣服,看起来十分随意,可仔细看也都是些价格不菲的牌子。
以梁辞的家境,怎么可能买得起?
虽然她工作了,不过也才几年而已,她的家庭条件,不拖累就已经不错了。
脑中冒出一个可笑的念头,江宴之又和她在一起了吗?
那不然这钱是从哪儿来的?
梁辞这几年也算得上识人无数,猜到叶晖心里的疑虑,内心冷笑,表面却是不动声色:“钱是我自己工作挣来的,干干净净。”
“单已经买了,你慢用。”
说完起身就走了,留下叶晖有些不自在地思索。
虽说活了大半辈子,且都是顶着所谓官太太的身份,像梁辞这样的女孩子,还有对自己的态度,叶晖确实是第一次见。
梁辞和她的母亲很不一样,如果不是知道她的身份,叶晖很难将两人联系在一起,方丽萍养不出这样的女儿。
冷漠,傲气,说话不卑不亢,对她的样子像是个冰冷的机器。
看到眼前袋子里整整齐齐的两捆钱,她罕见地发起愁来,后悔没有直接一口拒绝,就让梁辞走掉。
叶晖内心始终认为,这钱,和江宴之脱不了关系。
回家以后,她把袋子一下子丢给了江远斌,气愤道:“你儿子的,你让他自己拿走。”
“怎么回事?”
“你问我怎么回事,我真是要被气死了,梁辞你还记得吗?”
江远斌当然记得,自己儿子这么多年不谈恋爱,一心创业,不就是因为这个名字吗?
“她今天约我出去,把这个给了我,说是要还当年那十万块钱……”
江远斌越听越糊涂,叶晖前言不搭后语,听得他一头雾水。
“什么当年十万块钱?”
这件事情已经过了好几年,当时叶晖谁也没说,现在想来,反正都说出来了,告诉他也没什么。
“我给了梁辞妈妈十万块钱,她让梁辞离开了宴之。”
……
“你儿子现在真是能耐,几年不和我说话,现在两人多半又在一起了,你自己去,把钱给他。”
这倒让江远斌有些难办了,他想了又想,过几天正好是江远斌母亲的大寿,按理,江宴之肯定是要回来的,到时候再给他也不迟。
和卓宴子公司的合作协议定了下来,是希仁律所的合伙人亲自送去卓宴集团的,江宴之并没有见他。
他想起周末便是奶奶的寿宴,之前吩咐秘书买的礼物早就准备好了放在他的车里。
周六的一大早,他到了车库,从里面挑了一辆看着并不算太引人注目的车子,开了回家。
寿宴地点在老家最好的酒店,可以容纳几十个人的大包房里面,一派热闹景象,基本上所有的亲戚家人都聚在了一起。
老太太一脸慈眉善目,坐在位置的正上方,来往贺寿祝福不断,虽然年过八十,但仍精神矍铄,看着来人都是和蔼的笑。
江宴之到达的时候,正好快到中午十二点。
老太太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提着满满两大袋子的他。
江远斌顺着目光看过去,示意江宴之坐到身边。
江家的亲戚都知道,江宴之如今事业有成,年纪轻轻,在安城已经是著名企业家,身价早就过了不知多少亿。
但是江远斌一家为人低调,从来没有声张,只还同往日一样。
江宴之今天穿得休闲,简单的搭配,手中的百达翡丽低调奢华,若不是特别注意,也不会察觉得到。
席间,江家长辈多是聊些家长里短,哪家的孩子考了大学,哪家的兄长又有了二胎,江宴之只是偶尔听着,全程没有插话。
他在哪里都是焦点,是中心,长辈们聊天自然不可能放过他。
“宴之啊,下次什么时候再带一个人回来啊?”
他闻言,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江宴之从小听话,长得可爱,成绩也好,是老太太最爱的孙子。
她话没有听完全,只以为江宴之带了一个人回来,直接问江远斌在哪儿。
江远斌被弄得哭笑不得,只得提高音量,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