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只是青涩的试探,浅尝轻啄,微小的勇气一点点增加,江宴之慢慢深入梁辞的唇,两人鼻尖相触,呼吸交缠,细细密密地亲吻。
江宴之身形高大,梁辞慢慢被笼在怀里,周围灯光变暗,安静地能听见风吹过的声音。
梁辞的呼吸快要被吞噬,被卷入一场狂热的风浪中,意识已经不受控制。
良久之后,她理智逐渐归位,呼吸更加急促,双手用力推拒他的胸口,开始挣扎,江宴之才停了下来。
梁辞白皙小脸红扑扑的,眼睛迷离,低下头不敢看他。
江宴之捧起梁辞的脸,额头贴着她的额头,愉悦地喘息。
“别拒绝我,好不好?”
“你以为的那些阻碍,从来都不是问题。”
“相信我,小辞。”
他真的已经竭尽所能,想要留住她,让她承认,她也爱自己。
怀中的人脸色潮红,微微发烫,依旧低着头抿唇,没有说话。
“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到家门口吧。”
梁辞意识一片混乱,明明告诉自己要狠心拒绝他,再不要同他来往,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吻,弄得再次迷失。
或许,不是迷失,只是认清了自己心的方向。
她任由江宴之牵着自己,一路进了小区,坐上电梯,到了自己的家门口。
“到了。”
梁辞拿出钥匙,推开门,那只被牵着的左手却始终没有松开。
“小辞,你相信我。”
不过间隔几分钟,他重复了两遍这句话。
他轻轻拉过梁辞,又吻了吻她的额头。
“早点休息,晚安。”
江宴之主动替她关上了门,安静地站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离开。
屋内的人也并不好过,强撑着走向沙发,却突然坐在了地上,背靠着沙发一侧,眼神空洞。
到底该怎么办?
封闭自己这么久,真的还可以再习惯吗?
习惯有一个人陪在身边,无论喜怒哀乐,都同他分享。
梁辞现在是彻彻底底地没有了至亲的人,至少血缘上是这样。
江宴之对她的好感,敏感如梁辞,一开始就已经察觉。
年少的悸动总是美好,却并不属于那个时候的自己。
青春但是破碎,梁辞不曾幻想过多少,只一心埋头苦学,希望早点离开那里。
江宴之,是她破碎青春的一部分,只有美好的那一部分。
算了,何必这么纠结呢,至少,在一起的时候,开心就好。
未来很长,她没有任何把握,害怕没有用,活在当下的每一天足够了。
自从方丽萍去世后,梁辞的睡眠质量一落千丈,失眠已经成为每晚的常态。
今晚也是同样。
只不同于往前,大学时候的甜蜜,回忆一片片唤醒自己,江宴之的好,对她的无微不至,都历历在目,异常清晰。
初冬的寒冷,在每一个清晨,梁辞照时间起身,洗漱,化妆。
最近每天都要化妆,次数加起来比过往几年都多,目的只是为了遮盖住越发深重的黑眼圈。
她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去面对接下来的每一天。
走出小区门口的时候,江宴之熟悉的阳光笑脸出现,她意外,也并不意外。
温暖笑容朝她走过来,手中还提着一袋早餐。“赏个脸,让我送你。”
江宴之再主动,此刻也不敢去牵梁辞的手,只是眼睛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像个渴望得到主人关爱的小狗一般,看着梁辞,希望梁辞跟着他上车。
事实上,他也如愿了。
梁辞身后人的笑意更加明显,怕被发现,没敢发出声响。
他先梁辞一步,拉开副驾驶车门,让她坐了进去。
今天开的不是昨天那辆,很明显,颜色不同,牌子也不一样。
像是感知到了梁辞的疑惑,江宴之连忙说明:“昨天那辆宾利送你去上班,太高调了,怕你觉得不太好,所以换了一辆。”
换的是帕拉梅拉,也不怎么低调,却已经是他车库里最便宜的一辆。
过了这么多年,梁辞又重新和江宴之坐在同一辆车里,有些不适应。
上一次,还是江宴之带她去看日出,已经过了快五年。
一路上,车子里音乐声音低柔,梁辞不怎么说话,只默默拿着手机回复工作信息。
江宴之不喜欢这样的安静,想多听听她声音:“最近很忙吗?”
梁辞一边从手机上看着案子介绍,一边答了一声:“嗯。”
“晚上想吃什么?你最近瘦了些,得多吃点。”
梁辞没说话,她还没有适应这么快就跟江宴之在一起,内心封闭已久,她需要距离。
江宴之见她反应有些冷淡,心里明白自己确实跟得太紧,可就是控制不住地想要见她,害怕一转身,她又改变了主意。
“带你去喝汤吧,怎么样?我知道有一家店,味道不错。”
“我可能会晚下班,还是改天吧。”
江宴之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眼神暗了下来,有些失落。
却也没敢再得寸进尺,安静地开车,最后识趣地在距离希仁律所不算太近的地方,停了下车。
慢慢来吧,只要她肯接受自己。
他不舍地看着梁辞离去的背影,良久后才又驱车去了卓宴集团。
陆帆早就在他办公室坐着等人,一看看戏的样子。
江宴之松了松衬衫袖口的扣子,往上挽起,径自从沙发旁走过去。
“到底什么情况?”
雀跃的声音早就按捺不住。
“你昨天巴巴地上赶着凑过去,人家怎么跟不认识你一样呢?”
“啧啧,我可第一回见,一向生人勿近的江宴之,居然主动地去贴人家冷脸,难得啊难得。”
江宴之心情好,懒得同他计较:“我乐意。”
陆帆像是嗅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