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过来人,师傅想劝你一句,不要太封闭自己,人生说短也短,说长也长,想到什么就去做,不要总是因为一些心里的坎过不去。”
“拒绝别人,也是在封闭自己,你不用过成这样。”
平心而论,沈致同对梁辞了解不算多,只知道她安城大学法律系第一名毕业,成绩优异,在学校的时候就已经通过了司法考试。
后来工作中的接触,她遇事冷静,不计较,完全没有刚踏入社会的浮躁与不安,倒像是个经历过许多事情的人。
“我一直认为,你可以在这行走得很远,你有专业能力,有信念,最重要的是,我相信你永远不会被利益麻痹。”
听见沈致同对自己的评价,梁辞倒有些吃惊:“这是夸赞吗?”
沈致同耸耸肩,姿态更加放松:“当然。”
两人相视而笑,沈致同比梁辞大了足足十三岁,这些年也见过各种各样的人,包括女人,梁辞倒是个例外。
她永远不卑不亢,不爱应酬,很少交际,只默默完成好自己的事情。
“时候不早了,我送你?”
梁辞想到了江宴之,好像自从上周六之后,就再没见过面。
“不用了,谢谢。”
梁辞回到位置上,看了看时间,明天便是周五,正犹豫要不要跟江宴之联系,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是程予森。
梁辞接通,语气温柔:“喂。”
听筒里传来的却是可可的叫声,听起来好像很开心。
程予森的声音在之后传来:“周六有时间吗?”
上次吃饭,梁辞将意思委婉同他表达清楚,两人又恢复从前的朋友关系。
梁辞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可可了,对她来说,程予森和可可是她在安城为数不多的朋友。
“有啊,老地方见。”
听见轻快的声音传来,程予森不由得轻笑:“后天见。”
像是心有灵犀,江宴之的电话进来,程予森听见手机里的嘟嘟音,知道梁辞那边又有电话,只说:“你先忙吧,注意身体。”
梁辞按下手机上绿色接通键,江宴之声音响起:“下班了吗?我正好在你律所附近,要不要我来接你?”
梁辞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七点,哪来的什么正好在附近?
她边说话边整理桌面资料:“好,你在哪里?”
“楼下。”
江宴之早就等不及,半小时前就到了梁辞律所,知道她最近忙,也没敢马上同她联系。
“等我一下,马上下来。”
出了写字楼大厅,江宴之一身黑色中长款大衣,里面是熨帖整齐的白衬衫,笔挺的西裤,正站在副驾驶座的车外等她。
有时候梁辞也会想,自己真的值得吗?
江宴之那么优秀,年轻有为,对她体贴照顾。
可她忘了,自己一样耀眼,在江宴之眼里,梁辞一切都那么完美,苦心追寻终于获得的幸福,曾经对他也是遥不可及。
他拉开车门,收回的手装作不经意间碰到梁辞的手,顺势握上,指腹揉捏把玩几秒,又松开,让她坐上车。
等到江宴之自己从车头绕过去,手搭上方向盘,启动前看她一眼,才发觉梁辞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根。
她怎么这么容易脸红?
江宴之想到某些梦里出现的不可描述画面,心思旖旎。
“还没吃饭吧,带你去喝汤,怎么样?”
语气宠溺,梁辞看向他英俊侧脸,甜甜一笑:“好。”
江宴之对她今天的反应,有些吃惊,好像梁辞已经彻底接受自己,不再是从前那样,虽然努力和自己在一起,但总有些疏离。
他喜欢梁辞这样的变化,对她一点点热情的回应都觉得欣喜若狂。
江宴之带梁辞来的地方,是位于安城边上的一家私房菜馆,在清幽的居民小院里。
他一路牵着梁辞,从竹林环绕的小门里走进,周围满是些错落红色玫瑰,芳香四溢,又通过一段石子路,才看见点点烟火气。
从小院外面看过去,根本不会知道里面会是这番风景。
一位妆容素淡,着棉麻布衣的中年女子走出来迎接,应该是这里的老板娘。
似是与江宴之相熟,又看了看被江宴之小心呵护的身旁女孩,脸上扬起浅笑,一路引着他们往包房里走去。
梁辞这几年,虽不爱应酬,也跟着去参加过一些饭局,从她直觉来看,这家私房菜馆只有五个精致的包房,应该是每天只接待五桌客户,也不知道要提前多久预订。
包房外有一片池塘,不同于城市的工业气息,环绕池塘的只有靠近菜馆的暖调灯光,映出一隅,朵朵浅色睡莲浮在水面,让人心旷神怡。
老板娘热情询问:“江总,您订的汤都提前煲好了,一会儿就端上来,菜品也是我根据您说的口味来搭配的,要是有什么建议尽管提,我就先去后厨看看了。”
江宴之朝她客气点头:“谢谢。”
端上来的是专门补气的汤,里面有乳鸽,黄芪,虫草,还有些梁辞也不太认识的东西。
江宴之主动拿起梁辞面前的小碗,用瓷白汤勺给她盛汤,又嘱咐:“有点烫,先放一会儿。”
不管是下午和夏川的见面,还是晚上沈致同对她说的那些话,都让她意识到,应该试着打开自己。
那段痛苦的经历已经过去,没必要作茧自缚下去。
她拿起勺子轻轻搅了搅碗里,抬眼看着江宴之,语气认真:“宴之,你不用事事这样体贴的。”
“照顾都是相互的,你这样让我觉得,我对你好像并不上心。”
江宴之难得笑开起来,语气里又多一分温柔:“上周不是还照顾我一整夜吗?哪里不上心了?”
梁辞又被他逗得低下头,声音喃喃:“好吧。”
要不是两人面对面坐着,江宴之恨不得拉过梁辞揉她秀气的脑袋,又贴着耳垂,再说些甜言蜜语。
今天菜系偏江南,江宴之知道梁辞吃不了太辣,所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