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屋子内,姜悦听着那两小家伙的尖叫声,翻了个白眼:“亲姐就是不一样啊。”
“吃醋了?”
“我又不是他们亲姐,我吃个什么醋?”姜悦抿了抿嘴,还是憋不住道:“我就是心里有点不得劲,好歹也是送了礼,程芝那小丫头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白瞎了我三十多块钱。”
她也知道自己这想法有些不对,送礼物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心意,又不是为了得到对方的感谢。
她为了这点子落差心情和程芝一个小姑娘计较。
是有些小心眼了。
可她心里就是过意不去,本来还想着就是送个东西而已,程芝两姐弟爱要不要随便他们,可听到程芝拿到礼物后转头就问程曼这礼物是不是程曼送的,她心里还挺不舒服的。
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这些天,她也慢慢开始把程芝视作一个妹妹来看。
程曼坐在书桌前,掏出一罐夏士莲雪花膏慢条斯理的抹脸抹脖子。
姜悦气鼓鼓的看她:“曼曼,你理理我啊!”
程曼将手中的罐子递过去:“来点?”
“我才........也行吧。”姜悦嘴上想要拒绝,但手却很诚实的去接过了那罐雪花膏。
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后,她有些羞恼,恶狠狠的说道:“我要挖一大块,心疼死你!”
程曼瞄了她一眼:“这都是你买的,我有什么好心疼的。”
姜悦挖雪花膏的动作一滞,皮笑肉不笑:“曼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程曼耸了耸肩,继续慢条斯理的做着自己的保养功课。
没过多久,两人的房门被敲响,两个小脑袋慢慢的从门外探了进来:“姐,姜悦姐,你们睡了吗?”
“没呢,进来吧。”程曼拍了拍床沿道。
程芝领着程浩溜了进来,两人挺直了腰杆站在床前,一本正经的向姜悦道谢:“姜悦姐,你给的礼物我们都收到了,谢谢你,我们很喜欢。”
姜悦不自在的攥紧手头的被子,磕磕巴巴的说道:“喜......喜欢啊,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喜欢下次我还给你们买。”
“真的吗?”程芝面对这个一直不太对头的姐姐,声音中带着丝丝愧疚,她小声坦白:“姜悦姐,其实是我姐让我们来道谢的,我磨蹭了好久,但觉得这样不太礼貌。”
姜悦诧异看她:“啊?”
“我姐让我来的时候,我有些不愿意,因为我觉得咱俩的关系不太好。”程芝犹豫道:“毕竟,咱俩一起尖对尖的,我总觉得跟你道谢,你可能会趁机........”
姜悦明白她的意思,生气道:“所以你想说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会欺负你一小孩?”
这是想要告诉自己她并不是真心的感谢,只是觉得收了礼就翻脸不认人的行为不太礼貌,所以才委曲求全的过来道谢?
姜悦的语气有些不太好,程芝下意识的缩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程曼。
程曼给予她鼓励的眼神。
程芝这才硬着头皮往下说:“以前是我对你有偏见,我觉得你总是在针对我妈,这几天下来我觉得你人还挺好的,我们可能是站的立场不同,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矛盾。我现在过来,不光是想跟你道谢,我还想跟你和好,以后咱俩好好相处行吗?”
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程芝都不太敢看姜悦的表情。
沉默了一会儿,程芝见姜悦一直没有回应自己,忍不住抬头:“姜悦姐,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等会儿,谁说我不愿意了。”姜悦揉了揉程芝的脑袋:“行了,以后你们姐弟两也是我姜悦的弟弟妹妹了。”
程芝问她:“跟我姐一样的那种吗?”
“那怎么可能!”姜悦毫不犹豫的说道:“曼曼在我这可是头一份,你们跟她肯定是没得比,但跟外人比,绝对是你们赢。”
闻言,程芝松了口气。
那就好,这样说下去她就信了。
看到小姑娘这幅神情,程曼是真的觉得好笑,抱着一个枕头笑的直不起腰来,她本就生的清丽动人,笑起来的时候嘴角下的梨涡恰到好处的为她这张俏丽的脸蛋增添了一抹灵动感,那双黝黑的眸子看起来水盈盈的,像是有巨大的吸力一般,让人不禁想要盯紧了看。
程芝和程浩都看傻了,程芝吭吭哧哧了半天,才憋出了一句:“姐,你以后多笑笑,这样真好看。”
“嗯?”程曼揉了揉眼里的沁出的泪水。
“算了。”程芝又自顾自的摇头:“姐,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苦着脸吧,你这样太好看了,我怕会引来坏人。”
说着,她极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本来你看男人的眼光就不怎么好。”
“这样啊..........”程曼再次一个枕头砸过去,压住小姑娘使劲挠痒痒。
小姑娘也不甘示弱,嘴上嗷嗷叫着,拼命的蹬腿反击。
边上是趁人之危的姜悦和程浩两人,这两围在床边,趁着程芝不注意摁着她的脚底使劲的挠。
痒的程芝一个劲的喊妈。
“这三孩子!”程新华在屋里听着,有些坐不住了:“要不我去看看?”
“看什么?坐下继续弄夹子。”刘巧玲将被电风扇吹散的头发夹在脑后:“孩子们疯着玩,你过去插一手干什么?没得惹人厌!”
“这不是听芝芝叫的那么大声,我担心出什么事吗?”
“能出什么事?都是自家兄弟姐妹,还能下死手啊?我小时候我哥我姐一生气就拿笤帚抽我,我不也好好的长到那么大?”刘巧玲语重心长道:“而且咱们不都说好了,要一碗水端平吗?孩子们的事,你要不就不管,要不你就全管。”
“可是浩浩是儿子,芝芝和曼曼是闺女,闺女不一......”程新华看了一眼刘巧玲的脸色,悻悻坐下。
好在程曼下手有分寸,没过多久便停止了玩闹。
程新华松了口气,总算能安安稳稳的坐下继续干活。
而墙的另一侧,李大满两口子正跟烙饼似的在床上翻来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