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曼,阿悦,回来了。”刘巧玲刚好端着饭菜从厨房出来,笑着跟她们打招呼。
程曼一声不吭,扯着程浩进了屋子,看着屋子里正在写作业的程芝:“芝芝,你先出去,把门给我带上。”
“哦.......好。”程芝看姐姐脸色不对,快速将作业摞了摞,将房间留给了姐弟两人。
程曼抱着胸,看着站在书桌旁的程浩,语气冷冽:“说吧,到底是谁?”
程浩表情有些纠结,哀求道:“姐,我能不说吗?”
“再不说,我直接告诉刘姨和爸了!”程曼觉得他这样确实有点可怜,但她不能因为程浩的可怜,就这样放过那个小畜生。
有多少霸凌,是在一次次的试探中逐渐变本加厉。
这样的情况要是不及时制止,后果不堪设想!
程浩还是磨磨蹭蹭,不肯开口。
“你觉得这样做是在保护我吗?”程曼捏起程浩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直视自己:“弱小者自以为是的保护只会给人增加压力,我可以受你的保护,但是你得先保护好自己。你要是因为怕我担心内疚,就一次次的接受别人的欺凌,这样的保护我宁愿不要。”
程浩红了眼眶,心中委屈。
程曼看他还是不愿开口,直接松手,打开了房门:“刘姨,爸.........”
程浩面色苍白,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一把将程曼拉回了房间内,把门给关了回去:“姐,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程曼冷着脸等待他开口。
“是我们班的班长苏嘉豪,他威胁我,说他姐姐是你最好的朋友,我要是敢告诉家里人的话,他就会告诉他姐,让你跟我们家决裂。”程浩拿手背抹着眼泪,哭着道:“姐,我不敢告诉家里人,我本来以为老师能够帮我的,有一次我肚子实在太疼了,我告诉了阮老师,我们阮老师她不信我的话.........”
“她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我成绩没有苏嘉豪好,肯定是我先去招惹他的,她说一切都是我的错,还让我写了检讨书,全班同学都轮流传递观看了.......”
程曼想到了曾经的一些经历,身子微微发抖:“你们老师真的这么说?”
“嗯。”程浩抽噎着点头。
“行,我知道了。”程曼眼底情绪翻滚,伸手将程浩脸上的泪水擦去:“别哭了,把眼泪擦擦,准备准备吃饭。”
程曼出去后,客厅一屋子的人向她投来关切的目光。
刘巧玲犹豫开口:“曼曼,浩浩是哪里做错了吗?”
“没啊,就是给他买了几件新背心,让他上身试试看。”程曼轻描淡写的说道。
刘巧玲张了张嘴,还想说她刚刚听见屋内有哭声,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程曼和姜悦使了个眼色,后者就懂了,不着痕迹的起身进屋。
程曼将所有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姜悦,姜悦愤怒拍着床板:“这什么人啊!一家子畜生,还有那老师也是,逼着受害者写了检讨书,还轮番传递过去,难道孩子就不要面子了?”
“这件事我们必须得报复回来。”程曼沉声道。
“那肯定的。”姜悦恨恨道:“程浩虽然不是我的亲弟弟,我两平时也不怎么对付,但他也是我护着的人,谁要是敢欺负他,那就是跟我姜悦过不去。”
“你过来。”程曼趴在姜悦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
“还能这样?”姜悦震惊:“会不会太缺德了?”
程曼点了点头:“先撩者贱,以前的事情毕竟都过去了,也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浩浩被人给欺负了,我也只能用自己的方法来讨个公道了。”
“行。”姜悦点了点头:“我吃完饭就去找任超。”
“嗯。”程曼看向窗外,楼下已经有不少中老年人摇着扇子坐在树下乘凉。
夕阳缀在天际,阳光撒在树上,一切看起来十分的和谐与平静,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宁静美好的小镇,也是一座藏着许多不平与泪水的小镇?
既然学校无法给予程浩一个道歉,那就让她来为程浩为曾经的自己争取那一个道歉。
吃晚饭时,程曼问了一嘴房租的事,如她所料一般,苏嘉文并没有归还房租也没有打欠条。
程曼心中了然,慢悠悠的喝下一碗蛤蜊豆腐汤,然后当着全家人的面提了一嘴:“以后程浩程芝的零花钱就由我来出吧。”
刘巧玲夫妇互相看了一眼,刘巧玲踢了程新华一脚,程新华慢腾腾开口:“在咱们家,没有给零花钱这一规矩。”
顿了下,他又道:“我和你刘姨平时都是买完酱油醋盐,要是还有多的零钱,就丢点给芝芝和浩浩,你要是真想发零花钱给这两孩子,那就随便给点吧。”
说完这些,他看了一眼刘巧玲,似乎在问对方自己有没有说错话。
刘巧玲瞪了他一眼,没有言语。
“那行,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程曼吃完饭,起身:“刘姨,我这还有几套衣服要做,回头我把布料找出来,你抽空做了吧。”
“行。”刘巧玲答应了下来,也没问程曼做那么多衣服干什么。
清晨,国棉厂的工人们全都陆陆续续的走向厂里,刘巧玲也送走了老公孩子,将留出来的饭菜全都温在灶中,等待着程曼和姜悦起床。
程曼没让她等待太久,她的生物钟仿佛已经固定了一般,才比平时多睡了半个小时便醒了过来。
辗转反侧过后,程曼认命的穿好衣服,踮脚走出房间,没有吵醒昨晚动用人脉替她跑了一宿的姜悦。
“醒了。”刘巧玲正好坐在客厅拿着衣服同色的针线缝制钮扣,看程曼起来了,立刻起身走向厨房:“曼曼,我给你留了一袋豆浆两个包子,你尝尝好不好吃,要是好吃的话,回头我还给你买。”
“刘姨,你放桌上就行,我先去刷个牙洗把脸。”程曼挠了挠蓬松的长发,拿着自己的牙杯走进卫生间。
天气太热,再加上家属院厕所的管道并不算通畅。
程曼一进厕所,一股闷热潮湿的臭气扑面而来,她顿时被熏醒了过来。
现在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