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了这一幕的晴鹤呆滞地维持着结印的动作,脑海中突然像是有什么炸开了。
大门突然被用力踢开,几个人影出现在门口。为首的白衣男人厉声喝道:“快给我住手!!”
玄一舅舅施术的手印被钳制住他胳膊的两个人给打断,狰狞的面孔在看清了来人之后霎时变成了惊恐,脸上也顿时褪去了血色。
“族,族长……”
玄一最终并没有醒来。
晴鹤瘫坐在地上,她的查克拉在这段时间内挥霍一空,浑身像是被抽走了力气一样一动不动。她的腿上是看起来了无生息的玄一,周围是风遁和和雷遁留下的环形的坑以及地板被破坏的碎木屑。
救了她的是突然出现的日向日足。玄一的舅舅很快就被人给带走了,和宇智波不同,日向一族拥有自己的私牢,不出意外的话,玄一舅舅的下半生就要那里渡过了。
至于他临了的垂死挣扎,没有被任何人听进耳里。
无论在怎样的一族,对亲外甥如此残忍的人,都是不配做一个舅舅,也不配作一个人的。
这一切来得很快,就好像话本里写得一样。可是晴鹤却觉得,就算是英雄,他们也来得太晚了。
“不知悔改,丢人现眼……通知下去,今晚族内会议,有些人尸位素餐不为人表,禁术居然传到了分家!还被如此滥用!这些事也该好好清算清算了!”
见族长动怒,还有宇智波的外人在场,其他人都默默领命很快离开了。日足又对一个女仆嘱咐了几句,女仆也很快就走了,现在屋子里只剩下了他和雏田、晴鹤、玄一。
雏田的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已经哭过了,她跑到了晴鹤身边跪坐下去,轻轻推了推晴鹤,“前辈,前辈!没事了……唉?”
晴鹤低着头,苍白的脸颊上,是红的艳丽的一双眼睛。
“绝对……”
她的声音轻得让人无法听清,在说了什么之后,晴鹤两眼一合,直直地倒在了雏田的怀里。
“查克拉透支,把她扶到旁边躺下休息。医忍一会儿就到,雏田,你先去上学。”日足淡淡一扫就做出了判断。
“可是玄一哥哥他——”
“他没事。去吧。”
雏田愣愣地看了看自家父亲,又看了看躺在晴鹤旁边,脸色惨白,神情却放松了许多的玄一,惊喜和庆幸顿时充满了心脏。
“是!谢谢您,父亲!”
好久没被大女儿用感激、敬佩的眼神看过的日足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语气放软了一点道:“要是担心的话,做完体检就回来吧。”
“是!”
面对自己记忆中十分严厉的父亲,雏田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他们来的这么快,很大程度上是日足内心怀有愧疚。
日足还记得玄一父母当年想要叛逃日向的事,也不认为一个才五六岁的孩子有什么错,但是族里长老的处罚实在是太严厉,居然对他说关乎士气和风气,绝对不能轻纵。他迫于压力妥协了,却没想到隔天就收到了玄一父母双双身死的消息。
孩子的父亲死于他深恶痛绝的笼中鸟咒印,他的母亲眼睁睁看着丈夫被折磨而死精神崩溃,最终自杀。
只有当时还不知道何为死亡、何为悲伤的玄一被留了下来,他没有看到双亲被处决的场面,这大概就是长老们所给予的唯一的仁慈了。
在日足看来,一切的源头是制度本身,可玄一的父母也的确太过软弱,太过无知。战争结束了,不仅是火之国、木叶村,日向家必然也会做出改变,毕竟严苛的制度只适用于战时,是无异于长久发展的。而玄一的父母显然没有看到这一点,自己倒是一死了之,却不知道今天自己的亲生儿子会有如此惨状。
也罢,过去的事没什么好说的了,看在今天发生的意外也算是成全了他、玄一和晴鹤三个人的份上,日足决定,擅闯日向的事他就不追究了,毕竟也是自家大女儿看不过去难得鲁莽了一次,结果就差点让晴鹤和玄一出事,也该自己这个父亲负责任的。
也是多亏小姑娘脑子清醒,没有对玄一舅舅动手,也没落下什么把柄,自然也不用联系宇智波那边处理,他也能拦得住宗家长老们的插手。
不过日足是真的没想到她居然会想到用风遁做媒介,使用电磁场干扰咒印催动的过程,不仅敢想敢做,而且居然真的做到了!
当然,最讽刺的是这件事居然让她开了写轮眼。虽然只有短短一瞬间,但日足敢确定自己绝对没有看错。
问题是如果没有她拼上命也要保护玄一的这份努力,玄一可能真的会死。因此日足也无话可说,这份力量的确是她应得的。
但有一句话,叫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渡边良子和女仆的身影出现在门外,日足示意她们进来,抱着双臂看着她们给两个孩子处理身体情况,目光落在晴鹤身上多了几分复杂的意味。
宇智波家的小姑娘啊,过早拥有力量可不一定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