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都被他们说完了,晴鹤饶是再生气此刻也只剩下哭笑不得了。
“咚咚”两声,木人的喉咙和头部深深嵌入了两枚闪烁着冷光的手里剑。她拍了拍手,和其他人一样对惠子和三代行过礼之后回到了一组的队伍里。
犬冢澪悄悄戳了戳她的胳膊,跟她使了个眼色,坏坏地笑了起来,及肩的栗色头发,小小的犬牙看起来分外可爱,“那种人的话别放在心上,等着,结束之后我趁乱让我家小福去他身上撒尿,保证勾得他周围的狗挨个上去做标记!”
“……唉?”
晴鹤、玄一、拓海想象了一下画面。
噫。
有点反胃。
有洁癖的玄一已经感到了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不适,而拓海却已经勾过澪的肩膀开始“商讨细节”了。
“还好吗?”
“没事。”她摇了摇头,“谢谢你们了,正好今天考试结束,咱们都去天野屋吃饭,除了咱们三个,再叫上宁次天天,还有澪,我请客。”
玄一一听那语气平淡的“我请客”,挑了一下眉,“你那个监护人总算给你发零花钱了?”
晴鹤哭笑不得,“你们是不是对卡卡西有什么误会?”
虽然的确不是零花钱,而是完成任务发的佣金,但好像不说比较好。晴鹤低头,目光心虚地游移。
“听说旗木大哥生活方面有点……嗯,不拘小节?”拓海扭头笑嘻嘻地来了这么一句,“这可是佐助君说的哦。”虽然原话并没有这么委婉就是了。
额……
“听说他每天都让你做饭洗衣服?内衣也是吗?”说起来这件事,玄一从眼神到表情都很不高兴。
不是,内衣倒是没有啦。
“周围的阿姨都说旗木上忍经常不在家。”澪也参与进“讨伐”监护人的大军中,“晴鹤好辛苦啊。”
因为卡卡西是上忍要经常做很危险的任务啊……
好像怎么解释都弥补不了他们的印象。
因为是事实啊。她有些尴尬地想。
但是怎么说呢,完全不觉得哪里不好。
有卡卡西在就好了啊。
她想起医院的时候、每次回家的时候、训练的时候,还有一起出村做任务的时候。
还有那些话。
“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没有什么比你的健康更重要。”
“只要家里有人在等我,我就一定会回来,我们约好了。”
是啊,不需要做什么。
只要他还在就好。
这样,她就还有可以回去的地方。
菅井惠子轻轻咳嗽几下,警告的眼神扫了过来,几人终于安静了。
晴鹤也松了一口气。
之后成绩出来,三代火影把代表着忍者身份的护额交给她时,笑得意味深长,“都要好好珍惜啊。”
别人自然听不懂,但晴鹤知道他是指之前发给她结果没还回去的另外一个护额,有点不好意思。“是。”
“卡卡西那边我会好好跟他聊一聊的。好了,回去吧,孩子。”
“……是。”
慢半拍反应过来三代的意思,晴鹤一张脸瞬间红透。
他们几个的对话全被火影大人听到了!
“惠子,当初你们都不同意我选择了卡卡西做那孩子的监护人,是怕那孩子受伤,怕卡卡西照顾不了她。可是啊,你们都太小看他们了。”
站在忍校教学楼顶,三代和菅井惠子低头俯视着三五成群,陆续离开忍校的孩子们,感慨万分。
“就算是这些孩子之中的任何一个,都是有着不为人知的坚强意志的。晴鹤又怎么会一蹶不振呢?她不仅从痛苦之中重新站起来,还改变了卡卡西。现在,他们互相支撑着好好生活,彼此都多了一份责任和生活的意义。”
“这大概是最好的结果了。”惠子叹气,“不愧是火影大人,是我和良子目光短浅了。”
“关心则乱而已。那孩子身边有你们这些人默默关注,也很幸运啊。”三代摸着下巴心情愉悦地笑了起来,“要知道对于一个绝望边缘的人而言,哪怕是一点点的光,都足以照亮黑暗。你们和卡卡西一样,对于晴鹤那孩子的成长都很重要。”
惠子也浅浅一笑,期许的目光落在了校门口和同学们告别的蓝衣黑发的女孩身上。
“作为教师,我只是希望孩子们都有同样的权利,好好地长大,成为独当一面的忍者而已。未来会很苦,我希望他们都有让自己变得坚强、战胜痛苦的能力。”
“嗯……没错。”
三代突然话锋一转:“惠子,关于当初的决定,我想做一点小小的变动。”
晴鹤已经很久没有回到这里了。
明明没有破败,却荒凉、又凄冷。
这里处处都印有回忆的痕迹,或者说,只剩下这些痕迹,才证明着这里真实存在。
——这里,是宇智波一族的族地。
她沉默地向前走去,身影渐渐拉远。无言的风拂起她的长发,暗色的和服背上,红白团扇的族纹格外醒目。
宇智波的墓地在山坡后面的地方。
找到了熟悉之人面孔的墓碑,晴鹤放下带来的贡品,跪坐下去。
她盯着他们的面容,久久无言。
“蛰伏的时间太久,不光是你,连我都差点忘记一直隐藏着的问题。”
“什么问题?”
她的手指在阴刻的字上面慢慢划过。
黑发的女人端庄地微笑着,看着她的目光柔软,像是看着此生最珍贵的东西。
像是在不舍,眷恋。
“从醒来的那天起,她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就像一个流浪已久的孩子得到了新家,很快就融入进去……可是惠子,我们都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她对力量的执着,哪怕收到了那样的创伤,也一直都在不断膨胀,从未停止。”
指腹用力,尖锐的棱角刺破了柔软的皮肉,红色的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