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平静的表情,像是恶作剧成功一般轻笑出声,“你似乎不是很适应这些东西。”
“这些……是什么?”
晴鹤闭上了眼睛,她想要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却因为充满口鼻的气味而生生忍住了这个动作。
原来空气中存在着的不只是福尔马林的味道,还有不管怎么清洗消毒都始终存留着一点的……
尸体味。
堆满了房间两边的玻璃容器或是有一人多高,或是只有一米,林林总总加起来恐怕得五十多个,而这些容器里面装的也并不是她所以为的动物样本,而是一具具苍白的人类尸体。
这些尸体或是完整的,或是只剩了半身的,却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脸部都完好无损。
“消写颜之术要想成功用在自己身上必须要用活人的脸才行,不过你刚开始学也不用以此为目标,这些素材更适合你。”
大蛇丸戴上了胶皮手套站在手术台前,侧脸看向她弯了弯唇。
“怎么样?开始吧?”
时间就这样又过去了一个月,某天,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突然传遍了忍界:田之国大名的女儿即将出嫁,对象是水之国贵族之一的大久保家次子。
想想田之国和水之国的国力差距,明眼人就知道公主这已经不算下嫁了,而是高攀。
问题来了,虽然同时得罪了火之国和风之国,但出于种种利益关系,田之国几年来所受到的打击远远达不到灭顶之灾,依旧作为一个小小的国家存在着,大名该有的荣耀地位还是不缺的。
简而言之,公主出嫁还是需要雇佣忍者的,而且大久保家的意思是,两国之间毕竟隔着火之国、铁之国和汤之国,距离太远,易生变故,所以想要两边一起出发以缩短时间。
公主这边的护送任务理所应当要落在田之国自己的忍村音隐上,但也不知道怎么了,有消息说大名还同时雇佣了木叶的忍者。
说起这个,连药师兜都要被大名玩的这一手给逗笑了。
“明明大名府也不怎么富裕,他倒是不吝啬用在自己的女儿身上。”对于木叶也要参与的事,兜可是相当不高兴,“晴鹤,这次就让大名瞧瞧你的本事吧。”
兜这句话,是指对木叶忍者除了不能直接杀,其它手段尽管用的意思。
晴鹤难得一见他动气的样子,深觉有趣,于是欣然同意了。
当然,她也是想借此机会尽快逃离大蛇丸那个阴森恐怖的“素材室”。
晴鹤知道消写颜之术的学习方法之后便本能地厌恶着,在大蛇丸难得强硬的态度下,她发挥出了超乎寻常的理解能力,在上手一个月后,晴鹤终于得到了大蛇丸的首肯,可以暂时不做尸体实验了。
她终究无法像他一样对人类尸体如对动物那样毫无感觉,对此,大蛇丸表示十分惋惜。
“音之五人众,鹤翔,拜见大名大人。”
田之国的大名盯着米色留袖桑染长裙的少女,视线若有若无地扫过她空荡荡的背后。
对于出现在他面前的少女,他并非一无所知,相反,作为在火之国和风之国联手施压之下依旧屹立不倒的田之国的大名,他能让国家和音隐村在木叶崩溃行动失败后还好好地存留到现在,就绝不是外人想象中那么简单。
起码这个少女,他是着重调查过的。
真名为宇智波晴鹤,为木叶所忌惮、至今还待在木叶S级叛忍名单上的少女。
“大蛇丸派你过来,想必对吾儿足够重视,可我也想知道,你身为曾经的木叶忍者,为何会来到田之国?”
“能背叛一次就能背叛第二次,您认为我不够可靠,是么?”
对于大名还算委婉的质疑,晴鹤报之以开门见山的答复:“我和木叶的恩怨,几句话可是说不清的呢。您既然未雨绸缪,了解过我的情报,想必也知道我的部分履历。”
大名肯定了她的话,“的确,你是一个相当优秀的人,但你应该知道木叶有更多远胜于音隐的人才。”
“现在音隐村,乃至整个田之国都走在崛起的道路上,大名大人,您既然肯定我等的能力,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她的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只有音隐才是和田之国荣辱与共的存在,不是吗?依附大国只是壮大自身的权宜之计,相信我们才是您最好的选择。只是要看大名大人……您,到底想走多远了。”
大名沉默了。
退出大名府后,晴鹤漆黑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意外的神情。
田之国的大名居然还有野心啊,这可……真是一件好事。
毕竟忍者归根结底还是服务于大名的,只有受到他们所谓“正统”的认可,被他们所需要,忍者村才更容易发展。
但目前的音隐还需要时间来挽回在大名眼里的形象。
现在正是樱花烂漫的季节,她坐在树下合上眼睛,也不急着出发,只放任自己融沉入了这满眼迷醉的樱色中,呼吸渐浅。
一片一片花瓣落在她的身边,比雨丝还柔和的轻响似乎要带她前往更深邃的梦境。
笛声悠悠传来,人影出现在花影之中。随着脚步声渐近,吹笛的人气息发生了些许变化,清脆的音色变得醇厚低沉,在纷纷扬扬的樱林之中不再显得那么吵人,反而让空气中回荡出了安宁的韵味。
“回来了?”
“是。”
红发女忍单膝跪地,用她冷淡的声音说道:“多由也,奉命前来支援。”
“不急,一路赶来辛苦了,坐下歇歇吧,跟我说说其他人的情况。”
多由也盘腿坐下,任务刚刚结束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她也的的确确是累了。收好笛子,她开始讲述这段时间四人众的情况。
晴鹤依旧靠着樱树,目光放空,也不知道在看着哪里,就这样静静地听着。
多由也的汇报接近尾声的时候,她突然笑了一声,道:“你说最近经常发现木叶的踪迹?”
“是,那些小虫子不止一次试图靠近村子,每次都跑得很快,我们四个还没能与他们正面交手。”说起这个,多由也有些烦躁。
“高机动的侦查小队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