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离无言以对,只能干巴巴道:“若是有来生,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有些事情明明今生就能做,你非要拖到来生。”玄越叹了口气。
不过总算说开了当初的事情,他终于不必再一个人守着那段回忆了。
他们所有缘分的源头,终于在彼此心里都知晓了。
虽然是在将死的时刻,但也不迟。
“莫离。”玄越虚弱地撑着眼皮,去看莫离的眼睛。
“倘若真的有来生,你可一定要记得来找我,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看着他较真的神情,莫离忍不住一笑。
“嗯,知道了。”
海流沉钝又压迫地再一次涌动,两人顿时没了闲力说话,双双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沉重的压力挤压着这最后的一点空间,莫离感觉自己快要和玄越揉为一体。
她越发地难以喘息,胸腔像是要被压为薄饼。
鲜血不断从她嘴角涌出,可她甚至已经快要感觉不到疼痛了。
视线逐渐变得抽象模糊,忽明忽暗的光在她眼前不断瞬移。
她迷离地注视着这世间最后的景象,却恍惚间看见远处有一个朦胧的人形似乎正在靠近。
不知这是幻想还是真实,莫离很想叫玄越一起去看。
可她终是没能张开口,就先彻底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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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城。
清晨柔煦的阳光越过窗沿,悄悄滑进了屋内。
晚汐白皙的面庞笼罩在光线里,散发着明亮却不刺眼的白光。
梦里的她随着玄越和莫离来到了皇城里的大酒楼。
足有船只大小的桌子上摆满了她闻所未闻的珍馐佳肴,她咽着没见过世面的口水,当下就抓了块状似鲜花的肉团朝嘴巴里塞去。
还未入口,一股香喷喷的气味就注入了她的鼻尖。
她满心欢喜地要咬这肉块,可谁知她嘴巴两侧却突然凹陷了下去,那到嘴的肉块就这么平白从她嘴里溜了出去。
???
晚汐百思不得其解,即刻伸手将它抓回来重新塞进嘴巴里,可她的嘴巴居然又莫名其妙地张开了,到嘴的肉再一次长着翅膀飞走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晚汐疑惑又着急地抬手往两颊摸去,却是突然摸到了一只温热的手。
奇怪!她脸上怎么会平白多了只手?!
晚汐一下子变得惊恐万分,腿一蹬睁开了眼睛。
梦境里虚幻又美好的食物在她眼前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逆着光的绝世俊脸。
尽管这张脸好看的不得了,可晚汐还是没忍住尖叫了一声。
“啊!!”
猝不及防听了道女高音,宙落皱着眉头朝后仰着避了避。
然而他掐在她脸蛋上的手却是还没有松开。
“你干息莫?”晚汐嘴巴不利索地喊道,眼睛瞪得像铜铃。
“欣赏一下猪的睡颜。”宙落松开手,站起身来。
“什么猪啊?”晚汐刚睡醒脑子还有点慢,反应了一下才发现他好像说的是自己。
“你说我是猪?!”她猛地坐起身来。
“不是猪怎么守夜守一半就睡着了?睡的比我还早,结果起的比我都晚,叫也叫不醒,你说你不是猪是什么?”宙落一脸凶恶地吐槽道。
“那你也没必要这么说我吧!”晚汐气愤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好歹也给你当了一个晚上的侍女呢!”
宙落瞥她一眼:“有你这么当侍女的吗?是你伺候我还是我伺候你啊?”
“我!”晚汐想接着申辩,但气焰明显不足了,“我昨晚不是还给你端水灭火来着嘛,你伺候我什么了?”
看她还真的比较起来了,宙落被她气得一笑:“你还真想让我伺候你啊?”
“那倒也没有。”晚汐摸了摸鼻子。
要不然怪膈应的。
两人的唇枪舌战刚消停了一下,外面夜峰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王上,早膳已备好,请移步前厅。另有赤雷携战况来报。”
“知道了。”宙落没再理会晚汐,整理了一下外袍和袖口,就开门走了出去。
他出去后晚汐也即刻跟了出去。
见夜峰还同昨日一样,身上没有新添的伤,晚汐不禁失望地问道:“你没去领罚啊?”
夜峰闻言冷哼一声,骄傲地扬着头说道:“王上就是那么随口一说,他可舍不得我身上添新伤。”
事实是,宙落怕他再掉链子,所以把他的惩罚都延迟到战事结束以后再一并清算。
“没劲。”晚汐失望地撇了撇嘴,见宙落已经走远了,便朝夜峰勾了勾手指。
“干嘛?”夜峰横鼻子竖眼地睨她一眼。
晚汐凑近他小声问道:“对了,我昨天跟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我那两个去海里的同伴找到了吗?”
“说了不该打听的别打听!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夜峰一下子又炸了,作势就要化出鹰爪来敲打晚汐一番。
可这时宙落的声音却是从前面遥遥传来。
“夜峰,跟上。”
夜峰的动作就这样被迫停在了半空,晚汐忍不住笑了起来,得意忘形地冲夜峰做鬼脸。
“略略略。”
夜峰气急败坏地冲着她鼻子一指:“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