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属于我的权能归还与我,这样你也能免受违背血盟之苦。”
白王用食指轻点白色球体,球体表面被拨开一条缝隙,无数纯白透亮的丝线透过食指指尖渗入缝隙,银白荧光透过丝线回到白王体内......待白光完全被白王吸收,这些丝线也从缝隙内尽数收回指尖,球体缝隙瞬间愈合如初。
“谢谢,感觉好多了......姐姐你的骨血可毒。”奥丁语气恢复了一丝往日的桀骜不驯。
“哼。”
......
“那......我们进入正题?”一旁沉默良久的柴可夫斯基说道。
“嗯,首先我想让你们见个熟人,不过......你们不一定认得出来。
白色球体里走出一个陌生的人影——
一个面瘫瘦削却肌肉紧致骨架硬朗犹如杀神的青年男子。
白王从绘梨衣的记忆里倒是窥见一斑,似乎是路明非的朋友,另一个牛郎橘右京。
“自我介绍,小鬼。”白王轻声道。
青年男子没有说话,倒是球内的奥丁开口道:“有些事说来话长,但是最好不要叫楚子航先生小鬼,他的冠位现在与我相当。”
......
气氛一度有些尴尬......
良久以后楚子航用坚毅到有些木讷的眼神盯着白王和柴可夫斯基,开口说道:
“你们可以叫我楚子航。在诸神黄昏到来之前,我算是你们的合伙人。但是不要误会,一码归一码。如果我们成功阻止了黄昏的降临,我和球里的家伙必然会有一场对决——只能活一个的那种,这也是宿命。”
“如果你赢了,记得好好和我儿子相处!”
球里的家伙吼道。
......
“那么,废话不多说,交换情报吧。”柴可夫斯基打圆场道。
“咳咳。”
白王清了清嗓子,眼神示意楚子航先开口。
“这个世界重启前,我和庞贝在神川,起初我们以为海下那个疑似尼德霍格的家伙已经奄奄一息,我们开始了对决。”楚子航道,他从不称庞贝为奥丁,因为提起这两个字眼他便无法按耐住体内澎湃的杀意。
“然后发生了什么?”柴可夫斯基道。
“正当我们快短兵相接时,我们下方海底,那具庞大的尸体突然间爆发出无比强大的威压......我们不得不停止对决。那种变化来得极端迅猛,巨型尸首内部彷佛有一个坍缩奇点,将这具尸首大力扭曲,就如同黑洞吞噬恒星。”
楚子航顿了顿,继续说道。
“最终,在那个奇点快要成型时,我们本能地感受到双方的实力差距,庞贝毫不迟疑地开启了回溯,我也把力量借给了他一部分。因为以他当时的状态必然完成不了回溯,我们也会被那个新生的存在杀死。”
“既然你们互为仇人,在真正的死亡面前还是恐惧到联手了。”白王幽幽地说道。
“无奈之举,有一瞬间我想借刀杀人,但那不是我的风格。”楚子航并不否认。
“明智之举,比我那个帝女妹妹理智,我在那时就开始有些欣赏你了。”球里的家伙不合时宜地夸赞道。
“啊嚏!”小屋内沉睡的女孩在睡梦中打了个喷嚏。
......
“那我说说我这边的情况吧。”白王缓缓说道。
其余三人点点头,都不再说话。
“路明非是黑王的一部分,我在小姑娘的体内能明显感受到,但是很奇怪,和我熟知的黑王气息很不一样。”
楚子航心头一颤。
“路明非体内黑王那股暴虐伟岸的力量,居然和另一种非常温暖柔和的力量交织在一起,完全无法分割......”
白王回忆着那股力量——那是绘梨衣刚复活那段时间一直靠在路明非身上所感知到的。
“以至于我无法将路明非和尼德霍格完全划等号。”
“但是,这也说明他很有可能是三尊之一,你的身份正好可以继续挖掘路明非的秘密。”奥丁提醒道。
“不错,我平时还是会把身体交给小姑娘,路明非只有面对绘梨衣才会毫无防备。”
白王点点头道。
楚子航沉默不语。
“情况就是如此。”白王也摊摊手,表示只能奉告这些。
事实上,他们都没有和盘托出,甚至互相的情报也经过了一点艺术加工。这些君主一样的存在,从来不会把另一个君主当作正真的同伴,有的从来就只是互相利用。这也是为什么会有如此诡异同盟的原因。
柴可夫斯基鼓了鼓掌,中气十足地说道:“那么本次黎明会议圆满结束,哥哥和楚君继续留在我这养伤,大概再过三日吾等起身去北极找一位故人。弗丽嘉殿下,还请麻烦你留在路明非身边。”
他打了个响指,那不是言灵,更像是开门的钥匙——绘梨衣转瞬之间回到了原地,一旁的艾莉丝好像根本没有察觉,或者说时间只不过过了一秒。也根本没有什么柴可夫斯基老师到访过。
尼伯龙根内,楚子航闭目养神,背对着白色球体呈打坐态,双手却紧握着双切。
球内的家伙则是絮絮叨叨讲着他多么多么爱某个跋扈的贵公子,以及跋扈的贵公子的往事,他从不提某个人的名字,因为目前的状况还是以和为贵。
大丈夫能伸能缩,不到最后谁也不清楚鹿死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