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得而知,可能还真是个巧合,但是这样也好,我在两人面前都露了脸,看到我脸上这大片的胎记,定是不会把我再跟洛晚之联系在一起了。”沈慕生语态轻盈,轻松了不少。
辰羽听她分析,嘴角一弯,对眼前这位女子更是佩服,像是欣赏一件宝物一样看着她。
沈慕生又拿起桌上的果子吃起来,眉间突然一皱,“有件事情我倒是觉得奇怪。”
“什么事?”
“洛念川自幼同我一样,被养在深闺中,鲜少与人接触,北域和大庆之间平日里也没有来往,也不存在通商的情况,那她是如何听出你是从北方来的。”
她记忆中的洛念川生性孤傲,行事精明能干,听话乖巧,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很受洛明城喜欢,嫡夫人打心眼里看不惯洛晚之,从不让洛念川与洛晚之行姐妹情谊,两人之间也从未有过正面冲突。
洛念川主动去宣王府探望凌贵妃,看样子,洛家是成心想与五皇子交好,至少目前来看是如此,沈慕生揣度着眼下的局势,似有种扑朔迷离的感觉,说不上哪里怪怪的。
翌日,慕生堂旁边的丧葬铺子门口围了好几人,哭哭嚷嚷地,玉碧打扫着医馆,站在门口处边擦拭着门框,边张望。
眼看她那颗凑热闹的心把魂都勾走了,沈慕生问了一嘴,“玉碧,发生何事了。”
“隔壁丧葬铺子围了一群人,好像在争执什么。”玉碧心不在焉,够着脑袋说道。
丧葬铺子门口能发生什么稀奇事,不过又是哪家死人了,沈慕生本不想管闲事,可听到一个路过的妇人念叨到了一句,“孩子可怜啊,年纪轻轻就要死了。”
可能是作为医者的敏锐,还是没忍住出去旁观了一阵。
在门口争执的是两口子,起因是家中的女儿突然患病,请了大夫久治不好,断定那孩子没救了只能等死,父亲便来这预定丧葬用品,觉得能让女儿风光下葬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一旁还有个小男孩抱着男人哭闹,妻子则不认为女儿将死,还有治疗的机会,埋怨男人不愿意花钱给女儿治病,又觉得提前准备这些无异于是放弃女儿的性命,两人产生分歧便在铺子门口争执起来,互相依依不饶。
看到男人怀中抱的小儿子,即便与妻子争执也不忘给他递颗糖,沈慕生便明白这就是典型的重男轻女嘛,女儿死不死的无所谓,反正还有儿子,从这位父亲脸上根本看不到任何为女儿感到悲痛的神情,反而是妻子在一边哭得撕心裂肺。
若只是个普通的路人,沈慕生不会想再管这些闲事,天下之大,每天都在发生着不公平的事,如果大家的思想从根本上没有改变,她一人又哪能管尽天下事,可她不是普通人,她是医者,她暂且没有能力改变众人的思想,却有能力诊断人是否将死。
犹豫之下,她还是从人群中穿过,来到妇人身边,“阿姐,你的女儿生了何病?”
妇人摇摇头,声音颤抖说道,“大夫也没细说,只说是脏器之症,开了很多药都没用,可是孩子跟我连心,我知道她有求生的欲望,我的孩子一定不会死的。”
妇人看到沈慕生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将眼前这个陌生人的双手握紧。
沈慕生明白这其中缘由后便去找了在一旁逗着小儿子的男人,“大哥,我是隔壁慕生堂的医师,可否让你夫人带我去家中给你女儿瞧瞧病?”
男人瞠目,表情冷淡,眼神里尽是对她这个多管闲事之人的嫌弃,并未做声。
沈慕生看出这男人明摆着就是不想答应,继而刻意凑近说道,“不用钱。”
这话倒是真说中了男人的心窝子,起身牵起小儿子一声不吭往家里的方向走去,沈慕生带着玉碧跟在身后。
玉碧回医馆拿了药箱,出门刚好碰见购置药材回来的辰羽。
“辰羽公子,小姐出外诊,医馆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