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川唯自信地竖起大拇指:“我还在昨天游女房间的墙上刻字了,【鬼舞辻无惨败于此屋之中】”
杀人诛心啊。
就很爽。
一时间屋内再次洋溢着快活的空气。炼狱弯着眼看她,专注又认真,仿佛在看一只撒泼打滚的可爱小动物,神色温和。
木川在他的注视下扭过头,然后又撞进另一人的目光里,对方的蓝眼睛幽幽,像是堆满了星星,又像沉默的大海。
“……”这两个人都看她干什么?
“包扎好了哦。”蝴蝶忍说。
“啊,谢谢。”木川很有礼貌地颔首。
蝴蝶小姐忽然沉默地望着她,那双椭圆的紫色大眼睛眨了眨,光线倒映在清澈的眼中,就像要在春天融化。然后眉心微微蹙起,紫发少女露出一个非常复杂的笑容,要哭出来似的,但又掩饰不住喜悦。
她说:“谢谢你,杀掉上弦二的事情也是,还有帮我们打败了鬼舞辻无惨,如果没有你的话,那一定是非常惨烈的战斗…….”
“其实也是他们找我麻烦,我正好卷进来。而且你不是收留了若叶吗?就抵消啦。”木川回答。
忍了那么久,紫发少女在眼眶里打转了许久的泪水,就这么扑簌簌地落了下来,可是她却在笑。
那是木川唯没办法理解的笑容。就像过去和未来都融化了,只剩下现在,有的只是对于这一刻所感受的、所拥有的东西,完完全全的释然。
“你别哭啊……”木川有点手足无措。
对木川唯来说,杀掉鬼,杀掉鬼舞辻无惨只是漫长旅行中的一次普普通通的经历,就跟踩死了路边的蟑螂一样,不值一提。但是对这些人来说,意义大概是不同的吧。
黑发红眼的少女想了想,故作神秘道:“我的手上什么都没有吧?然后——看,是玫瑰花!”
凭空变出了一朵鲜艳的红玫瑰,木川唯把花枝塞到对方手里,有点紧张的慌乱。
她大概就是那种总会插科打诨的性格,一脸无辜或者干脆坦坦荡荡地耍宝,然后好整以暇把那张写满了任性和嚣张的脸凑到别人面前。是有点潇洒不羁的男孩子性格。
蝴蝶忍拿着玫瑰花摸了摸她的脑袋:“谢谢。”
甘露寺蜜璃看木川就像在看帅气的画本角色,她捧着脸,脸颊红润地小声道:“我也想要花。”
于是木川姑娘不厌其烦地又掏出一只向日葵,递过去的同时发现对方的视线非常灼热——好像在哪见过?
她看了看甘露寺的眼神,又偏头看了看旁边的炼狱杏寿郎。
……好,破案了。
木川唯冷汗哗哗,她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尤其是这种视线太多,坐如针毡:“可以散会了吗?”
再这样下去,她觉得自己要变成一盘花生被这些猎鬼人看酒下菜了。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伊黑小芭内说。
“问吧。”木川大方地摆摆手。
“你不是鬼杀队的成员,和鬼也没有仇恨,为什么要帮我们?理由是什么?”
“可能是因为……人活着才有更多的可能性吧?”
她不确定地歪了歪脑袋,本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玄关传来的声音打断。
一个隶属隐部队的人探头进来,小声提醒:“那个,我来给小忍妹妹送制服了,上次坏掉的那件已经重新做好了。”
看着这个戴着眼镜的人把鬼杀队制服递交过来,木川突然恍然大悟:“啊,你们的衣服都是隐在做吗?有专门的裁缝?”
“是的,怎么了?”蝴蝶忍问。
木川唯的视线扫过不死川实弥的上衣,思索了几秒后,又瞥了一眼甘露寺的衣服,有些困惑地看着她:“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你的衣服,也是裁缝设计的?”
“嗯。”甘露寺点点头。
“不是自己剪裁的。”
粉发女生一下子明白了木川的意思,捧着脸,差点躲进玄关后面:“一开始是前田做好的,我以为女生制服就是这个样子,后来才习惯的。”
蝴蝶忍补充道:“他给我的那件我烧了。”
“我一直以为你的衣服是自己设计的,所以没怎么多想——前田?前田正男?就是你?”
木川看着那个戴眼镜的隐队员,挑起眉梢:“你的名字很耳熟啊。”
“……啊,我和若叶妹妹关系很好,我们是朋友。”他低着头颤颤巍巍地说。
话音刚落,木川手掌一翻,高高扬起。前田以为自己要挨巴掌,下意识侧着头,结果少女的五指突然攥紧,握拳狠狠揍上了他的脸。
“原来就是你!给女孩子做这种衣服你有病吧!”
前田正男人仰马翻,整个人倒在榻榻米上:“呜啊……?”
不等他反应过来,少女又一记上勾拳打在他肚子上:“还把几个女生骗去黎冢的红.灯区,若叶和香奈乎不揍你,我来替天.行道!朋友?你可算了吧,【朋】和【友】这两个字听见你的声音都会落荒而逃,烂泥扶不上墙,没打在你身上你就不知道疼,现在懂了吗?”
“噗呃——对不起——我知道呃啊——我知道错了!”
包括原本想劝架的蝴蝶忍在内,在场所有人都默默看着这一幕暴揍渣男的戏码。听到香奈乎的名字,蝴蝶就放弃阻拦,眼睁睁看着前田掀翻在榻榻米上,他愣是被打得嗷嗷认错。
木川终于停下单方面的殴打,甩甩手:“下次再有这种事,我见你一次打一次,听见了吗色.魔?”
“噫——是!我听见了!”
前田马上拔腿就跑,差点被坐在门口的时透无一郎绊倒,又爬起来十分狼狈地跳窜出去了。
旁观了全程的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