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相信。
“从你嘴里说出来也还算有可信度。”罗总结道。
“这是什么话,我怎么有可信度了,不要盲目地相信我,知道吗?成年人要多怀疑。”少年义正严辞地劝说。
罗再次叹了一口气。
现在监控上只剩下儿童房了,木川帝人的动作顿了顿,看着画面中的娜美,突然感叹道:“娜美小姐真温柔啊,简直是理想型。”
“你吗?”罗有点惊讶。
“大家都会这么想,因为娜美小姐很厉害的。”
木川笑了起来,不同于之前轻浮鄙薄的笑意,那是少见的苦笑,也许是意外地放弃绷着人设,流露出略显丧气的神色。当他熟练地切断电源侧过头时,罗看见雪地漫反射的太阳光线强烈地穿过窗子极大面积散落在他脸上,原本偏白的肤色近乎透明,发丝都一根根飘着银光。
“她十岁开始就一直一个人,而且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生命。”
对方坚强又勇敢,木川却恰好相反。虽说逃避可耻但有用,可逃避也会存在代价。
“我这边……是惩罚吧。”
大家都失去记忆,大概是对木川唯的惩罚。
不仅仅是强行逆转时间的代价,还有逃避现实的代价。
木川一眼都没看他,那副耷拉脑袋的摆烂样子令罗又想起两年前的某天:穿着宽大卫衣的家伙磕磕绊绊弯腰捡热水袋,捡起来又滑落,她三步一个趔趄,简直狼狈得像条小狗。
少年垂在身侧的那只手,食指神经质地动了动,最后收紧。
罗的眼睛随着对方指尖移动,目光笼罩下去,而后他收回视线,靠在墙壁前扛着刀:“惩罚…从字面意义上来看,说的是让人臣服的体罚或者屈辱地赎罪之类的事情,你看上去像那种心甘情愿朝人谄媚的家伙吗?这么厚的脸皮,想必也不会觉得屈辱,倒不如说,连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家伙都被你打倒了,没什么做不到吧。”
木川有点惊讶地偏头看他。罗目视前方,没有过多的表情和肢体动作,就像只说了些无意义的废话。
“到底是在夸我还是损我啊。”
“两者都有。”
罗提起另一件事:“你当时为什么自信我会给报纸留言打电话?”
木川的声音清脆舒缓,微扬的句尾好像带着笑意,又好像染了点其他的意味:“你救过我,救过很多人,我觉得你是好人——这个答案怎么样?”
“什么好人坏人,你究竟几岁了?”好人医生的语气变得有些无奈。
“一百三十六岁,正值青壮年。”
“那是什么青壮年啊!”
木川笑眯眯地说:“就像这样,罗先生,我可是个经常说假话的骗子,你不讨厌我吗?”
这次罗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站直身体要走,在经过木川时他顿了顿,用刀柄敲了一下少年的脑袋,便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