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萨博:“没人能认出我,但她那边倒不一定。”
亚瑟和柯伦:“……”你们究竟是哪来的自信?
日暮岛正值雨季,空气中蕴涵着雨雾,虽然月亮升起,却时有细雨霏霏。骤雨袭来之前,墨黑的乌云笼罩着绿色椰树点缀的街道。
市中心随处可见带露台的三层小楼,有许多二三层的砖瓦房。一层厚厚的黑沙覆盖着街路,偶尔能看见有人牵着水牛走过,女人腰间戴着金属制的腰带,小摊贩在叫卖水果和鲜花,金店门口悬挂着一排排耀眼的金锁。
然而到了太阳彻底落山之后,整个小岛就只剩下月光。除了自行发电的小店外,一般人家用的是油灯或蜡烛,远看仿佛祭祀时的点点灯火。
四人找了一家点满蜡烛的餐厅吃饭,有点阴森的佛堂摆在里间,竹席地铺上倒映出金箔的反光,蜡烛光偶尔被穿梭的人影遮住。
“好黑啊这个小岛。”柯伦说,然后略微顿了顿,观察了一下听者的反应,这是他在发表见解时的习惯,“是不舍得用灯吗?还是说很穷?”
亚瑟按住藤椅中的座垫,细细密密的缝线和布料在手中弹了弹:“肯定不是没钱,装修和家具都是贵重的类型,也许就是这里的风俗。”
萨博端起手边的茶水看了一眼,那张仿佛永远都神态自若的面皮上平添了一层凝重。木川忙着把长发盘成丸子头,发现他的神色变化后,她也皱眉盯着桌面的绿茶。
很多餐厅在上菜前都会给顾客倒水,玻璃杯装着柠檬水、绿茶或是当地的特色饮料。四人坐在靠窗的位置,萨博和柯伦坐在同一边,亚瑟和木川在一边,他们面前都放着一杯倒满的茶水,目前还没人喝。
萨博忽然拿着绿茶送到嘴边,手指捏着玻璃杯看不清他的脸色,只见微启的口唇中露出牙齿。
对面的木川瞬间紧张看着他,但青年似乎只是做个样子,在茶水即将触碰到嘴边的那刻便将杯子又放回桌面。萨博朝她笑了笑,淡定地靠回藤椅上,双臂环胸不知道在想什么。
说句不恰当的比喻,木川感觉这人就跟绿豆苍蝇似的,能迅速闻到腐败的气味。她也凑近杯口,不着痕迹地嗅了嗅:先是一股苦涩的凉茶味,伴随着浓烈的干草气息,草本的特殊味道里混着淡淡的硫化刺鼻香气。
这时窗户打开了,出现了一位老妪。她一头白发,塌鼻梁,褐色的脸上浮现出和蔼微笑,这微笑只是出于礼貌,没有别的意思。
对方端着几盘菜走过来放下,椰子香兰米饼、海鲜披萨、猪肉汤、咖喱面包…….等她离开之后,亚瑟和柯伦才望向木川。
“这…能吃吗?”柯伦小声问。
木川和萨博的表情都比较古怪,她试探着用叉子戳了块米饼放在鼻子前闻了一下,随即重新放下来。
“你来过这里吗?”木川问萨博。
他单手捏着下巴像在忖度,闻声抬头看她,下意识回答:“没有,听说过几次,没想到情况现在这么严重了。”
“该不会整座岛都这样吧?”木川唯把眉头皱得很紧,“世界政府应该把这种东西列入管控名单了。”
“私人领域他们管不到,又不是加盟国。”他叹口气。
黑发少女不爽地揉了揉太阳穴,发出烦躁的声音。萨博对其他两人解释:“所有食物里都加了T.HC,是一种有机化合物,被世界政府列入精神药品目录,对使用剂量严格管制,超过就容易上/瘾。”
“不就是跟庞克哈萨德一样吗……”柯伦难以置信道,“那边是人体实验,这边干脆就直接合法化了?”
亚瑟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居然是这种东西,一桌子菜都不能吃了。”
萨博继续说:“维克多利麾下的大部分岛屿都是独立国家,和BIGMOM的大臣不同,他们不插手政治体制,只会在暗地里通过人口贩卖和药物链维持岛上的统治。”
木川接过话茬:“之前爆破我们的炸药是动力岩,媲美古代兵器的特殊材料,维克多利想要动力岩的世界分布图,但那个东西在我身上。”
“而且他的恶魔果实能力是精神类。”萨博补充道,“简直是从身体和精神上完全控制原住民。”
柯伦深呼吸:“传闻是什么土土果实,我一直以为他是自然系的。”
“这下我就知道他为什么能抢走那么多白胡子的领地了。”亚瑟啧了一声,“这人真恶心,太阴险了。”
“所以说报纸上应该用阴险狡诈来形容他吧!跟那个混蛋比起来,我们都能称得上无害。”柯伦义愤填膺。
“不,无害倒…….”萨博睁着无奈的豆豆眼吐槽。
四人完全无法食用餐厅的菜品,只得肚子空空地进去,又肚子空空地出来。外面已经全黑了,海浪声滔滔不绝,星星点点的蜡烛光在这座小岛上摇曳,雨水像喷雾般洋洋洒洒。
经过小巷的时候,萨博注意到身后木川的眼神在飘,她不知道在看什么,八成是在走神。等发现他的视线后,她才露出无辜的表情,瘦削的脸侧微微鼓起些。
“你在想什么?”他顺口问道。
“我之前觉得匕首侠、就是假结婚的那个女人,她用我的身份去订婚也好,加入海贼团也罢,我都无所谓。”木川唯耸耸肩,在斟酌自己的措辞,“或者说维克多利干了什么恶心人的事,其实我一直认为和自己无关。”
说到一半,她顿了顿,表情复杂:“我也不是因为刚刚发现药物合法化生气,只是单纯觉得……”
“不爽。”他接道。
萨博看见少女的神色瞬间变得略微尴尬,她纠结地摁着头,应该是要继续说话的,他等了一会,可是她什么都没说。半晌,风把木川的鬓发吹得凌乱,她脸上的困惑和烦恼看上去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委屈。
“怎么说呢,就是很火大。”
她终于流露出这个年纪才有的不高兴,之前萨博觉得对方可能不存在这种情绪,她大概比艾斯都成熟些,但现在他开始认为她和艾斯是同一种人了。
他偏过头看她,嘴角弧度若隐若现,是在轻轻地笑:“很正常啊,要是听说有人借用我的名字到处做这种事情,还在城市里故意立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