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分不悦。
我忙收敛心思,“抱歉……”
他好像是微微叹了一下,没有再多说什么。
……
挂断电话后舒了一口气,事情倒没有想象中难办。我转过视线,栖川遥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纤弱的身体如婴儿般紧紧蜷缩着,这几日,她消瘦的厉害,全然不同之前的匀称窈窕。我伸手为她盖上被子,凑近时,听见她的梦呓。
“对不起……”她轻声呢喃着,眼角处是湿漉漉的泪痕。
无奈长叹了一口气,所以我才讨厌这种正处于青春期的小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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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学校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漆黑的夜色下,只有校门口门卫室里亮着一盏灯。
鬼鬼祟祟地避开正门摄像头,我每日上下学都经过的外墙旁有一个花坛,估算高度应该可以踩着翻过去。
先将书包扔过去,我抓着外墙上的栏杆,小心翼翼地攀爬,待脚底终于踏上厚实的地面,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
无风无月,矗立在黑暗中的教学楼走廊中只有绿莹莹的安全出口的标志,没有关闭的入口像是巨兽大张着的嘴巴。
所以说校园真的是适合灵异题材的场所啊,今晚应该是最后的了结。
我轻手轻脚,尽量不使自己发出什么声音惊动到学校安保人员。四周漆黑一片,我睁大双眼四处搜寻,凭借自己的直觉,三城咲应该就在学校。
与白天喧闹杂乱的气氛不同,夜晚的走廊安静到只能听见我自己的呼吸声,不敢拿出手机照明,我凭借自己白天的印象摸索着。
突然,黑暗之中肩膀被人拍了拍。
我没有转头,有些不干净的东西会在人转头受到惊吓的瞬间猛然发起攻击。
感觉身后那东西见我没有反应,准备上前来时,我猛然一个曲肘向后,听到拿东西闷哼一声,像是受伤不轻,然后转身抽出口袋里的明黄符纸,往对方脑门上一贴,感觉对方不再挣扎,迅速向后跳远一步。
伸手不见五指的走廊看不见对方到底是什么,我摁亮手机屏幕,屏幕发出幽幽蓝光,这点亮度应该不会被发现。
我将手机接近不能动弹的那坨东西,在幽暗的蓝色屏幕下,我看见对方身上穿着的校服以及酒红色童花头齐刘海下那双淬火一样的蓝色晶眸。
啊,真是……冤家路窄。
“对不起,向日学长,我不知道是您……”嘴里万分抱歉,手里动作慢吞吞。
现在都快十二点了,您老人家结束一天劳累的训练和学习,不去睡觉,突然出现在这里,被当做不干净的东西什么的,这也不能怪我。
拿掉贴在他脑门上的符纸,我把它团进口袋里,伸手想把对方拉起来。
借着手机微弱亮光,向日岳人盯着我的手半晌,自己挣扎着爬了起来。
我有些尴尬地缩回手,心虚地看着他揉着自己的胸口,关切地问,“很痛吗?”
对方扔了两个白眼,“废话,藤原真子,你是不是女人啊,力气这么大。”
看在他是伤员的份上,我不和他计较这么多,转移话题道,“向日学长这么晚了,还没回家啊。”
“我是学生会的成员啊,今天网球部训练到十点,又处理了一点学生会的事情,之后就看到你鬼鬼祟祟地溜进来。”他没好气地嘟囔着,晶蓝色眼瞳带着怀疑,“这么晚,你在这里做什么?”
“这个……”我一时语塞,当然不可能实话实说,但又找不到合适理由。
“嗯?”向日岳人的目光越来越怀疑,看我一脸便秘般的表情,仿佛恍然大悟一般,右手握拳敲击左掌掌心道,“你是不是把作业落学校了。”
我还能说什么,只好点头。
“果然是个笨蛋。”他一脸的果然如此,看得我心生郁闷。
看了眼手机,离十二点还有十分钟,我得把他赶紧弄走。
“那个……这么晚了,向日学长赶紧回家吧,你们明天早上不是还有早训吗?”
“你既然知道,就不要浪费我宝贵的睡眠时间啊。”他不满地敲了一下我的脑袋,“我陪你一起去,别磨磨蹭蹭地了。”
救命,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心肠了啊,我欲哭无泪,只能跟上他刻意放慢的脚步。
果然,冰帝网球部和我八字不合。
等等……灵光一闪,网球部,我大概确定三城咲在哪了。
“说起来你胆子可真大,深更半夜一个人来学校,不害怕吗?”向日岳人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时不时扭头还看一下我是否跟在身后。
我有气无力地回答,“是挺害怕的。”
眼看时间越来越接近十二点,逢魔时刻即将到来,我只好心一横,慢慢蹲坐在地上,装作十分痛苦地呻/吟出声。
察觉到情况不对的向日岳人终于回头看见蹲在地上的我,“喂,你怎么了?”
他低下头想查看我的情况,我的声音细若蚊吟,“我……我……肚子疼……”
“怎么会突然肚子疼,你是不是吃错了什么东西?”他的声音有一瞬间地慌乱。
“我不知道……好疼啊……好疼……”我使出毕生演技,连头上都起了细密的汗珠,连自己也分不清是真疼还是假疼。
向日岳人的手触碰到我汗湿的额头,顿了顿,“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叫人。”说着他掏出自己的手机,边向外跑边打电话,速度快到另我咋舌。
待他一跑出走廊拐角,我就站起来跑向网球场,对不起了,少年,我不是存心骗你的。
三城咲为什么会跑到网球场,我到现在才疏通其中关节。
天海美之所以会死相惨烈,原因是因为恶灵的报复,而恶灵为什么会首先认定天海美为受害第一人呢?
答案当时是因为对天海美的无限恨意。
空旷的网球场中央只站着身穿病号服的三城咲,她的身侧是一个与人等大的椭圆形黑紫色卵状物。那枚卵细细的触须如同头发丝一般缠绕在三城咲身上,像是从她身上汲取养分一般,然而她的表情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