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昨晚它们都还好好的。”杜馨朝她同桌说道。
“杜馨,你昨晚去过生物园!”朱溪略显激动,“那你应该清楚,植物不可能因为缺水,一夜变成那个鬼样子。这不符合生态规律!”
“叮铃铃~”
不知道顾少闻什么时候进来教室的,看到很多人没有在自己座位上,于是他刻意咳了一声。
同学们看到班主任的身影,都乖乖回到位置上开始早读课。
顾少闻维持好班级秩序后,靠近艾婴骅的座位,俯腰到她身侧小声说:“你出来一下。”
艾婴骅看他别着手从后门走出去,大概猜到他想说什么了,但她还是想听听顾老师的解释。
“婴骅,你的。”
顾少闻递给她一条系有红丝带的卷纸,“恭喜,你是高一组第一名。”
艾婴骅伸手去接,却无法轻易将奖状朝自己的方向拉过来。她稍稍发力,另一端仍然没有放手。
“昨天的事,老师想......”
艾婴骅抬眸,发现他正盯着自己,就下意识避开眼神,用力把奖状扯到手上。
“您事想问我到底有没有听到,对吧?”
顾少闻的表情竟有些难堪,他欲语又止,将视线移向对面的教学楼。过了好一会儿,他脸上的肌肉才恢复自然。
他双手叉腰,垂着脑袋低声说道:“这么跟你说吧。”他猛然扬起头,双眼凌厉有光。腰间的手换到了胸前,撇出右腿站着。
一副领导者姿态的顾老师,艾婴骅还真没见过。
顾少闻停顿了几个字才继续说道:“你孟情学姐说的,不要放在心上。我想,你昨天应该也听见我说的了。老师是老师,学生是学生。老师会坚守履行职业道德,而对于某些思想偏激的学生,老师也不吝教诲。同时,我也希望同学们之间可以互相尊重。尊重个人,尊重隐私。”
隐私?
艾婴骅意会到了对方此次谈话的目的了,她淡定地将解开奖状,上面写着生物比赛冠军的名头。这本该是件令人喜悦的事,可她却笑不出来,因为当下有种更强烈的感觉包裹着艾婴骅。
这难道不是警告吗?
她在奖状上随便扫了一眼后,便重新卷了回去。
“顾老师,我明白。我不会跟其他人说的。”
很快,顾少闻的嘴边浮起了笑意。他从胸前抽出手在艾婴骅肩头拍了拍,“这次你拿了第一,明年竞争精英班一定毫无悬念。恭喜。”
艾婴骅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只觉得肩上的这只手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说实话,她根本没想干涉孟情的事,眼前更紧要的事是玻璃屋的植物。艾婴骅一整天都魂不守舍,连吃饭都在想这件事。
“玻璃屋里一定有问题。”朱溪一边啃鸡腿,一边自言自语。
简灿文笑她,“你怎么又‘一定’了?”
朱溪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温室里的植物是有人专门养护的,怎么可能会缺水?病虫害更不用说了,岚风又不是什么荒郊野外,哪来害虫。再说,这些植物都有定时喷药,就算有病,也不可能一夜全病死。”
简灿文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过热或者太干燥,植物会因为无法承受过度的热量而出问题。或者,温室内的空气湿度过低,植物无法吸收足够的水分,导致根茎脱水。”
“婴骅,你也是这么想的?”简灿文问道。
“嗯。”艾婴骅点了个头,继续扒饭。
“你们说,会不会是学校干的?”
朱溪撅了撅嘴,想了想,“这个不好说,但今天早上生物园已经被保卫处警戒起来了,学校应该很快就要把那些植物处理掉吧。”
朱溪和简灿文还在继续讨论这个话题,艾婴骅却已经默默做了个决定。
终于捱过三节晚自习了,朱溪收完书包发现艾婴骅还在埋头写东西。
“婴骅,下课了。你不走吗?”
“我把这题写完就走。”
“那好,你不要待到太晚哦。”
“嗯。”
半小时过去,艾婴骅抬起头,看到挂钟上已经是九点半了,教室里只剩她一个人了,她才开始急匆匆收拾课本。
这个点的岚风,静得可怖。艾婴骅刚下楼梯,就被黑暗中的一道强光照得睁不开眼。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家!”
保安大叔用手电筒朝她身后晃了晃,“你班上还有人吗?”
艾婴骅眯着眼直摇头。
保安大叔皱起眉头,说:“这么晚不要在学校逗留!快回家!”
“哦。”
艾婴骅赶紧跑向校门。
本来只是想拖延时间去生物园一探究竟,现在似乎有点没把握好时间。艾婴骅掏出手机,“9:51”。
算了,反正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她走进滨海小区,来到与岚风相隔的墙边。
对于狗洞的位置,艾婴骅再熟悉不过。她开着手电筒在墙边找了很久,却没有摸到进入玻璃屋的捷径。
“明明就在这里,怎么不见了?”她自言自语道。
她跑到保安亭边,准备询问那堵墙近日是否经过修缮。
“小樱花?”
艾婴骅听见路边有人叫她,转过头一看。郑宇正骑机车停在花坛边,嘴里叼着牛奶盒的吸管。
“你在这里干嘛?”他胸腔一收,牛奶盒瞬间瘪掉。
“这么晚了,不回家吗?”
艾婴骅皱起眉头,被问得有些不耐烦。本来计划这个时间不会有人打扰自己行动了,谁知道半路杀出个郑宇来。
“不关你事!”说完她敲了敲保安亭的窗户。
“你好,请问小区和岚风中学隔壁的那面墙最近修理过吗?”
保安顺着艾婴骅指的方向望去,“哦,那堵墙啊。不是我们小区修的,是岚风的人来补了洞。”
“哦,你还想偷偷溜进生物园啊。”郑宇靠在墙边,从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