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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教育(2 / 3)

于沦落成废纸本。

高医生写完把纸张递给她,她接过一看,“金洲港?”

“对,最老的那幢就是他家,应该不难找。”

艾婴骅不是这个意思......

她紧紧攥着纸张,开始在脑海中构建郑宇家的样子。以前她路过金洲港,对那片富丽堂皇的别墅区印象深刻。她万万没想,今天要去的郑宇家,竟然就在那富人区。

“高雪,还没走呢!”

有人扒在门边往屋子里大喊了一声。

“快了。你去停车场等我,一起走。”她边说边收拾桌面,把破书卷起来往脚边的纸篓一丢。书卷投入筐中的那一刻,站着转了几圈才躺下。

“高医生,书,你不要了吗?”

高医生按下电脑关机键,冷冷地瞥了垃圾桶一眼,“以为对方都死心塌地的,结果,活着的人还是要另找一个。死去的那一半,就像个小丑一样可笑。这种荒谬的半球人传说,竟然想教会人,什么是爱。我从来不信,所以对我来说,它就是垃圾。”

艾婴骅没有说话,只是惋惜地望着书本。

“婴骅同学,你还有事吗?”

知道她要打发人了,艾婴骅告别之后赶紧离开。

出租车走后,留下艾婴骅一人。她抱着鞋盒,独自站在金洲港对面的树下。海上吹来的晚风是刺骨的寒冽,她觉得两股战战。

身后的风不断推她朝对面走去,她努力裹住薄外套,以为可以抵挡一阵寒意。但岚风中学的校服似乎与这片地方格格不入,不仅不保温,每靠近一步都扎得她浑身不适。

艾婴骅按高医生纸上的地址,找到了金洲港最老的别墅。

它庄严地端坐在半坡上,有一条宽道从主路右侧引向别墅。房子四周被洗墙灯照得通体发光,就算相隔十米,仍能看清米黄粗石墙面的纹理。

艾婴骅走近别墅,站在黑色铁门外往里望。

宅门两侧修长的束柱缠绕着花式繁复的雕刻,从地面直达拱顶。红钛金门上排列的铆钉似乎未曾经历过年岁,在夜光暗影处偶尔发出金属的光泽。

这时,铁门自动开启,黑暗里冲出一束光,闪得她睁不开眼睛。她听见车胎碾过土石的声音,就赶紧退到路边。可车没有立即开走,而是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婴骅?”

车窗降下,周叔从驾驶座探出头来,“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找郑宇的。”

“那你快进屋里去吧,我给保姆打个电话,叫她给你开门。”

周叔迅速挂断电话,对艾婴骅说:“婴骅啊,董事长让我去接医生,你自己上去行吗?”

“嗯,周叔你去忙吧。”

紧接着,他就开车走了。

艾婴骅慢慢走近,身后接连小风不断,竟将那扇门吹开一条小缝,地上划过一段明亮的光线。

她握住门把,深深吸了一口气,刚准备拉开,屋里传来激烈的争吵。

“你把婚结了,那个男人是死是活和你都没关系了!”

“怎么会没关系?他是我丈夫!”

突然一记响亮的耳光,惊得艾婴骅整个人一颤。她杵在那里,平静了几秒才小心探入门缝。

两个黑衣男人,双手负于后,身姿挺立,分别站在中央大厅的石柱旁。棕色短绒沙发脚边匍匐着一个女人,她喘着粗气,肩膀随着呼吸频率上下浮动。她前面站着一个发际斑白的男人,看起来比周叔还要老很多。他穿着白色运动裤,立领黑衫,两袖卷起,露出前臂。

“不准,你喊他‘丈夫’!”

老男人牙关咬紧,双目怒视着地上的女人,仿佛有火舌喷出,随时要吞没她。

女人撩开披头盖脸的长发,仰起头与男人对视。她背对着大门,艾婴骅看不见脸。老男人眯着眼,渐渐抬起下巴,俯视着面前的一切。

“不管过去几个二十年,我只有他一个丈夫!”

男人终于站不住脚了,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指着女人,大喊:“闭嘴!我郑钦山没有这个女婿!我女儿不能是插足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女人双手抱头直摇道:“不!我不是!他最爱的就是我了!小宇就是我们相爱的证据!”她突然吼起来:“我不是小三!”

郑钦山望着女儿,眼神逐渐柔和,最后终于动摇。

他走到女人身边蹲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遥遥,最爱你的人是我。天底下没有一个父亲,忍心看自己的孩子被人诋毁。”

双方安静了片刻,女人踉跄起身,跪坐在椅边,带着哭腔哀求他:“爸,爸,我求你了,把护照还我好吗?”

郑钦山仿佛被某个字眼刺了一下,眼神瞬间凌厉起来。他站直身子,往后退了几步,淡淡说道:“我不会让你去见他的。来人,把小姐送去礼服店!宋女婿已经等你很久了。”然后往内厅里面去了。

郑钦山只一声令下,两个黑衣人二话没说,一步上前将女人架起来。

奇怪的是,女人好像早已习惯这种待遇了,竟没有丝毫挣扎。任凭被两个身材高壮的男人拉着,乖乖地向大门走。

女人满脸湿润,发丝粘在颊面两侧。踏着无力的步子走来,如行尸走肉般没有灵魂。

是她。

她比喝醉的那晚更憔悴。

黑衣人推开大门,艾婴骅没来得及躲开,差点跌进旁边的草丛里。幸好她及时抱上石柱,身体才找回重心。

黑衣人注意到艾婴骅,却只看了一眼,又仿佛什么东西都没有一样,继续往前走。

他们经过的时候,女人微微抬起头。冷冰冰的视线在艾婴骅脸上停留了几秒,又低下头去。

她是鞋子的主人,今天是来物归原主的。更重要的是,玻璃屋的脚印需要一个说法。

艾婴骅不自觉跟上去,却被其中一个男人拦下。

“干什么?”

“我是来还鞋的。刚才那位女士前几晚丢在路边,我捡来还她的。”她一边解释一边揭开鞋盒。

黑衣人一眼没看,伸手替她盖好盒子,从底面托起。艾婴骅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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