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啊?
完全没反应过来,整件事到底是怎么忽然转向这个发展的?
他刚刚确实在场没错吧?是什么子弹时间吗?还是什么加密通话?
然而在场的其他两个人却一副沟通良好的状态,就好像一切都已证据确凿呈堂审判,而他们是即将裁决的处刑人。
难道麻瓜竟是我自己?
瞬息间无数念头在夏油杰的脑海中旋转,他没来得及捕捉其中任何一个,但首先——
“等一下,”他伸手打断,“有谁能给我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吗?”
五条悟满不在乎地一挥手:“路上再跟你讲啦~走嘛!一想到那群橘子狗居然能活到明天就很不痛快耶!”
“反对!”神代千奈举手异议,夏油杰刚要给出赞赏的眼神,就听她大声说,“请不要侮辱狗狗!”
——都到这时候了还要纠结这种细节吗???
“稍等一下,”夏油杰深吸口气,“等一等,我需要知道原因。”
五条悟烦躁地踢了踢拖鞋,他看上去就像是面对猫抓板被逮住后颈皮的猫猫,但因为拦住他的是夏油杰所以不得不忍耐片刻。
冷静一点,好好把话说完,仅剩的理智在劝诫他。
但如果,只是如果。
如果奈奈没有出现在杰身边,如果那个人不是刚好撞在奈奈手里,如果他今晚对奈奈没有选择信任……
只要在无数的如果中,有一刻侥幸并未发生。
他与杰就将走进被提前编写的未来。
而在那个未来……那个十年后的未来,他曾亲眼所见。
无法忍耐,杀心如焚。
“总之老子就是要做!”他喵喵大叫,“现在!立刻!马上就去!”
“但是总归要有原因吧?!”夏油杰崩溃大喊,“别说得这么轻松啊!你真的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吗?”
又要拿正论来劝诫吗?苦思冥想的表情丑死了,五条悟不用想就知道这家伙肯定在搜刮大脑试图阻止他,明明自己已经做过的事,轮到他来做就这么不可接受吗?
五条悟这么想也就这么说了出来:“根本不需要什么原因吧!想做就去做咯,明明杰自己也做过吧,不是更应该理解老子吗?”
夏油杰露出被人迎面抽了一耳光的神情。
“正是因为我做过……”
他轻声喃喃。
正是因为他做过,所以才更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从此舍弃与同伴并肩作战的可能,舍弃能在阳光下行走的身份,舍弃亲族血缘乃至为人的根本……舍弃一切的一切换取开往地狱的特快车票。
“一定要做吗?”夏油杰问。
“当然啦!”五条悟反问,“到底有什么好犹豫的啊?”
“好吧,”夏油杰叹了口气,挂上惯用的假笑,“那等我去换身衣服。”
居然没被坚定地劝阻下去……虽然很高兴啦,但心里这种做错了点什么的微妙不安是怎么回事?
错觉!一定是错觉吧!
五条悟试图通过和小伙伴搭话的方式缓解一下,结果发现这个没心没肺的小混蛋不知何时已经换了张游戏卡打得正欢。
“……越是走投无路,越要用笑容来面对,”神代千奈棒读,“哇塞,好应景一台词。”
“哈?”
“《逆转裁判》啦,没玩过吗?很经典哦。”
“谁在问你这个啊!!”五条猫猫炸毛,“喂,你也觉得我这么做不对吗?”
“对不对这种事情根本无所谓吧,”神代千奈摁着手柄,“虽然说是有点治标不治本啦,毕竟那东西只要没死就会源源不断地制造傀儡,但是你开心到就值得咯。”
屏幕中的辩论已经进展到白热化阶段,神代千奈的表情却相当淡然,就好像操作主角激情拍桌的不是她本人一般。
“不过悟悟子叛逃之后就没办法刷咒高的卡了吧?趁现在想想搞什么来钱快好了,不然游戏卡都买不了很可怜诶。”
衬衫单价25万日元的悟悟子:……
他倒是没担心过钱的问题,不过杰刚叛逃的时候过的是这种生活吗?
这么一想更可恶了啊!
但顺着这个方向继续思考下去,如果他叛逃的话,五条家至少表面上要与他割席,而这么一来,高专那边就真的麻烦了……无论是夜蛾还是硝子。
没人与他争辩,五条悟的脑子反而冷却了下来。
不杀不甘心,杀又杀不完,麻烦一大堆。
五条悟抓狂挠头:“不行,老子绝不能放过他们……”绕着沙发转圈,“可恶,杀几个烂橘子怎么这么麻烦,”大声抱怨,“难道这种麻烦事就只有老子一个人在操心吗?!”
狠话都放出去了,悟悟子才不要迎难而退。
他左看右看,趁着杰还没回来,迅速蹲在沙发前。
“奈奈,神奇奈奈子!”他小声咪呜,“快给我想想办法!”
神代千奈放下掌机,冷笑一声推了推鼻梁上不存在的空气镜框。
“先生,你这就问对人了,”她说,“只要把这个喂下去,保准药到病除。”
她手掌上是一把漆黑的球状物。
五条悟相当谨慎地没摘下墨镜:“这是什么?”
“是以恶意为食的【种子】哦,”神代千奈倾情介绍,“劝恶从善良品呢先生。”
毕竟已经成为她的养料了……也很难有再作恶的可能吧?
等到夏油杰换好衣服出来,作战计划已经敲定了最终版本。
“我改主意了,去暴打他们一顿警告警告,”五条悟这么说,“这样杰妈妈就可以放心了吧?”
虽然确实比直接开屠杀好多了但是……
夏油杰一头黑线:“别学着奈奈瞎喊啊你。”
事实证明五条悟与神代千奈的术式搭配实乃赶路良品。
夏油杰刚被无下限的风糊了一脸,下一秒,【门】精准于半空展开,三人迅速坠落,着陆时已出现在总监部长老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