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已麻的动不了。
“你别动。”于露华手里拿着一个垫子，放在地上，“坐在这上面。”
李宜递过来一件厚披风，于露华帮她披上：“你冷不冷？”
白荷摇摇头，接过阿风从食盒里拿出来的饭菜，吃的狼吞虎咽。
李宜往旁边椅子上一坐，翘着二郎腿道：“你今天是出了大名了，现在桃花镇的修仙者们估计都知道了你的名号。”
白荷咽下一口饭菜：“太厉害了，没办法。”
李宜哼笑一声：“做人能张狂到你这个份儿上，也是一种本事，还‘要不你们一起上’，人家真一起上你打得过吗？”
“他们一起上，我们不会一起上吗？”
她这话说的理所当然，完全忘记了她和李宜原来是对冤家，李宜也微微笑着没有反驳。
于露华看他俩神情并不像其他弟子所说那样关系不好，就小心翼翼问道：“那我们算是好朋友了吧？”
白荷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碗筷，一手搂过于露华，另一手搂过阿风，郑重道：“你和阿风本来就是我的好朋友啊！”
然后又冲李宜扬了扬下巴：“至于他嘛……看在他也来送饭的份儿上，勉强算是吧！”
李宜嘴上不输人：“我是看在你今天没给素一教丢人的份儿上才来给你送饭的！”
四人互看了一会儿，都笑出声来。
那晚的月色很好，饭菜很香，李宜坐在椅子上和她斗嘴，于露华给她揉着腿，阿风脸上的笑容第一次那么真切。
这个场景她一直都记得。
他们一直聊到深夜，直到于露华打了一个喷嚏，李宜道：“于师姐，阿风，咱们走吧，别陪她在这儿受冻了。”
阿风道：“我不走。”
于露华道：“我也不走。”
李宜无奈，怎么好像他是个坏人一样。
“于师姐，你身体不好，在这呆一夜，兰师叔知道了还不扒了我们的皮？”
白荷这才想起来她患有寒症，连忙道：“对对对，于师姐，你快回去吧，阿风也回去，我不用你们陪，明天记得带饭给我就好。”
“我……”
阿风还想说什么，却被白荷打断：“别说了，赶紧回去吧。”
他也只能同意。
李宜起身道：“还算你懂事。”
白荷冲他做了个鬼脸：“记得把于师姐送回去。”
“知道了。”
他们离开后，白荷裹着披风在坐垫上蜷成一团，很快睡着了。
出了门，李宜让阿风先回东院，他送于露华去女弟子居住的西院。
月光皎皎，两人漫步在庭院石径上，都有些尴尬。
于露华是个文静女子，话本来就少，李宜虽然天天和白荷掐得厉害，但其实根本没和姑娘单独相处过。
此时他们格外感觉到了白荷的重要性——这个世界还是需要话痨的啊。
走了一会儿，于露华忍不住抬手捂嘴打了个哈欠，然后觉得此举有些失礼，脸上微微发烫。
李宜却没在意，随口问道：“困了？”
“嗯。”
然后再次无言。
快到卧室的时候，于露华叫了他的名字：“李宜。”
她的声音很轻，像一根琴弦，在这空荡寂静的夜里拨动着人心。
“嗯？怎么了？”
她低着头道：“其实……我们以前见过的……你还记得吗？”
“是吗？”李宜想了想，摇头笑道，“我想不起来了，什么时候？”
于露华默然片刻，抬头看他，脸上带着微笑，白皙清丽的面容在月光的映照下微微发着光。
“不记得就算了，我到了，你回去吧，谢谢你送我回来。”
李宜也没多问，看着她关了门就走了。
回到路过议事厅，看见阿风还坐在门口台阶上没走，上前拍了拍他：“你……”
阿风竖起手指“嘘”了一声，指向里面轻声道：“睡着了。”
李宜叹道：“你这么痴心，她知道吗？”
阿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眼神有些慌乱，而后垂首道：“她不用知道。”
又抬头对李宜道：“你回去睡吧。”
李宜不知道他怎么想的，阿风也不想说，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了。
这世上最麻烦的，就是痴男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