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依可嘴角微扬,谭靖不愧是她看中的,果然是有责任心的好男人。
李铁菊拍了拍景宇龙的小肩膀:“小龙,以后多来家里玩,把这里当自己家。”
景宇龙眼睛一热掉下泪来,偏偏倔强地低下头。
朱依可和李铁菊抢着安慰,给擦眼泪。
朱小辉心里不爽,景宇龙这小子在学校又臭屁又傲娇,怎么到他老妈老姐面前,这么会装可怜。
朱小辉抗议:“妈,我也要吃虾。”
于是李铁菊剥了个虾,放到景宇龙碗里:“孩子,多吃点。”
朱小辉气得不行,景宇龙这小子明明就在耍心眼!他刚刚确实看到景宇龙对他暗暗偷笑了,老妈和老姐简直是睁眼瞎,竟然被这臭小子骗了!
吃完饭。
李铁菊让朱小辉和景宇龙去活动一下,然后写作业。
朱小辉立刻跑去朱依可的房间玩VR游戏去了,不是让活动吗,这也算是运动了,别提多累人。
朱依可想要讨好未来堂外甥,拿着硬币表演魔术。
景宇龙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些在他眼里全是小儿科,偏偏朱依可还玩得怡然自得。
也许被感染了,他竟然看笑了,
朱依可揽着他的肩坐下:“第一次在机场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冷酷,现在真惹人疼爱。”
景宇龙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喜欢依可姐姐弹奏的《暴风雨小调》。”
朱依可笑了笑,走到钢琴旁坐下,“你要是喜欢,我再弹一遍。”
《暴风雨小调》呀,每次一弹,都会让她想起儿时的钢琴家教,说起来,和景宇龙妈妈的性格有点像啊,情绪忽高忽低,疯疯癫癫,而且对《暴风雨小调》有着莫名的执着,边弹奏边大哭,说什么这首曲子就是弹不出感觉,而且原本就悲怆的曲调经家教老师一弹变得更加可怕。
不想再因此做恶梦,朱依可第一次弹奏出了《暴风雨小调》,家教老师呆呆地听完,然后拍着手大笑,可不就是疯疯癫癫吗。
其实她也没觉得自己弹奏的有多好,甚至指法十分稚嫩,尤其是这首曲子难度非常高。
景宇龙神情愣怔,一如那日在喵姑第一次听到朱依可弹奏时那般:“比我堂舅弹的好听。”
朱依可猛地停住:“谭靖还会弹钢琴?”
景宇龙有些骄傲地扬起下巴:“听我谭姥爷说,我堂舅小时候的梦想是做个钢琴家,在研究技巧上,堪称天才,不过,自从我妈妈说堂舅的音乐缺少了至关重要的东西,永远不可能成为钢琴家,他便再也没弹过钢琴。”
朱依可有些生气,谭靖该不会是因为这个才走歪去了日本混社团的吧?“太过分了,怎么能轻易否定一个人的未来!”
景宇龙小大人似的思考着,“我堂舅并不是容易受人影响的人,一定是他自己也发现缺少了什么才会放弃的吧。”
“他最喜欢的曲子就是《暴风雨小调》,说起来他的钢琴还是我妈妈教的,但自从他放弃弹钢琴之后,连这首曲子也一并舍弃了,后来还是因为一点意外,我堂舅在我面前弹过一次。”
朱依可眼睛亮亮的,像有无数颗小星星在眼里:“小龙,可以说更多关于你堂舅的事给我听吗?”
景宇龙站起身:“依可姐姐,你喜欢我堂舅吗?”
朱依可想了想,凑到他面前小声道:“我告诉你,但你不能告诉他。”
景宇龙点点头。
“我喜欢你堂舅。”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景宇龙点开微信,“我堂舅来接我了,就在楼下。”
“既然他来接你,我也不留你了,我让小辉把你送下去。”
景宇龙疑惑:“你不下去见我堂舅?”
朱依可摇头:“你还小,不懂,我不能表现得太明显,我希望你堂舅能更主动点。”
景宇龙叹了口气,走了。
朱依可纳闷,干嘛叹气呀?
*
回去路上。
夜已深,月光并马路的灯光照进车窗里。
景宇龙托着下巴盯着窗外,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谭靖瞥了他一样,被他小大人似的的模样逗得微微一笑:“在想什么?”
“没什么。”景宇龙语气不善。
“在那里玩得不开心?”
“才不是!”语气更冲了些。
谭靖挑眉一笑:“是堂舅惹你不高兴了?”
景宇龙坐直身子,将视线转向他,“我想不明白,朱依可有什么不好,你为什么不跟她交往?我只能接受她做我堂舅妈。”
“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骗人,大壮说你在日本还和她约会来着。”
“你不懂。”
“到底哪里不行?”景宇龙不耐烦:“你们大人为什么总喜欢把事情搞得很复杂!”
谭靖眸光有些幽深,小龙比同龄的孩子成熟,如果把完全把他当小孩子对待,会伤了这孩子的心,尤其是他很认真地抛来问题时,即使是大人,也不得不以认真的态度来面对。
谭靖沉思半晌,说道:“我从不做自己没把握的事。”
“什么意思?”景宇龙不解。
“她和我不是一个型号,勉强拼凑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
“为什么?”景宇龙皱眉,这是什么意思,他完全不懂。
谭靖笑:“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景宇龙气道:“说到底,你忘不了那个女人!”
谭靖神色一变,瞬间冷下来:“谁告诉你的。”
景宇龙小声嘀咕:“谭姥爷说的,那女人是谁呀?”
“你谭姥爷乱说的,以后,不要再插手我的事。”
景宇龙看了眼谭靖冷硬的侧颜,不敢再说。
一时之间没人再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谭靖瞥了他一眼,景宇龙像个刺猬一样盘腿坐着,神情既有些畏惧又很倔强。
谭靖微微一叹,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