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一盏蜡烛,顺着幽暗寂静的长廊一步一步走向城堡的右侧。
来到灾寂的房门前,许微没有敲门,她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眼尾,确定自己已经做好一切准备后直接开了门。
对于许微的到来灾寂表现得非常吃惊。
他从下午开始就陷入了深深的后悔和纠结当中,晚上时又没有见到许微,以为她还要气自己很久,正想着该怎么去道歉服软,就听到了开门声。
灾寂一下子站起来,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然后又是一阵欣喜:“你、不生气了?”
许微不说话,直接走了进来。
她今晚看着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许微抓住灾寂的手,拉着他坐走向房间中心的床。
床上铺着前几天刚带回来的床单和被子,房间比许微上次见到时干净了很多,灾寂可能重新打扫过。
她背对着月光,一把将灾寂按在床上,俯下身。
金发顺势垂落在灾寂胸膛,丝丝缕缕的,像闪着光的瀑布。
灾寂一脸的茫然,看着停留在自己身体上方的女孩。
只见对方轻蹙着眉,眼尾泛着薄红,漂亮的女孩眼中透出淡淡的忧伤。
“怎……怎么了?”
灾寂话音刚落,一滴滚烫的眼泪“啪嗒”一声低落在他的脸侧,顺着脸颊慢慢滑落。
他一下慌了神,伸手握住许微的肩膀:“别哭。”
许微睁着眼睛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灾寂更加无措,急得手忙脚乱,一边用袖子给她擦眼泪,一边扶着她想要坐起来。
许微握住他的手腕不让他动弹,嘴里自然地说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
“我从来没有去过别的地方。”她的声音平静中带着些许哭腔,听起来格外可怜。
“我一直住在白格里宫,那里只有一道又一道的墙和无所不在的监视器,没有草原和大海,也没有几个会和我说话的人。”
“他们都不喜欢我,你知道吗,每次我只要一出现在人前,就能听到他们偷偷骂我,他们恨不得我永远被关在房间里,再也不要出来。”
“这段时间是我第一次看到草原和海,第一次不用被人操控着活,是你让我从那些痛苦中抽离出来的。”
说到这里,许微的手轻轻抚摸灾寂的脸颊,眼中的光微微闪动。
许微擅长说谎,说起谎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再离谱的话都能说得跟真的一样,骗骗眼前这个涉世未深的笨龙完全不在话下。
她将自己描述成一个从小失去自由受尽冷眼的可怜女孩,因为没有天赋遭受女仆的虐待,唯一的愿望就是离开那座宫殿,去看全世界最美的风景。
许微看着灾寂澄澈的眼睛,心一狠,抚上灾寂的后颈,轻轻一揉。
甜甜的果香缓缓飘开。
灾寂回过神来时,发现许微已经坐在了自己身上,双-腿被黑色的长裙衬得更加雪白,肩膀上的吊带滑到一边,他们的嘴唇紧紧贴在一起,许微的手已经贴在了他的身上。
没错,这就是许微最后定下的计划。
把关系更进一步,再卖点惨,在他们最亲密的时候利用灾寂对她的感情和同情心,让他同意带她离开。
操作有点像许微在电视剧里看到过的那种渣男,不过也无所谓了,渣就渣吧。
许微的脸上还留着些泪痕,摸上去湿-漉漉的,她一手扶着灾寂的后背,另一只手在他身上游走,很快起了作用。
唇齿热烈交缠,许微攻势凶猛,把人的舌根都吮得发疼。
灾寂长那么大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情,整个人晕晕乎乎的,脑子里早成了一片浆糊。
等差不多了,许微才放开灾寂,任他无力地倒在床上,身-体里的欲-望蔓延肆虐却又不得其法。
“带我走,”
许微俯下身,嘴唇贴着灾寂的耳朵,声音里带着点蛊惑的意味:
“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
灾寂攥着许微的裙摆,大脑一片空白,只想让许微继续下去,于是胡乱点了点头,直接答应下来。
许微终于笑了,眉眼弯弯,笑意装满整个眼睛,灾寂一时间看得有些愣神。
“这可是你说的。”许微奖励似的亲亲灾寂的嘴角。
Alpha女性和Omega男性都长着某个一样的东西,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新鲜的。
许微做得很公式化,不含一点感情,只有灾寂缩在她怀里,颤得像只可怜的小狗。
离开前去洗手间洗了个手,顺便好心地拿了块毛巾扔给灾寂。
她带着计划成功的喜悦升了个懒腰:“那我就先去整理要带的行李了。”
她不再管身后看上去那么需要她的灾寂,哼着小调脚步轻快地回自己的卧室去了。
只有灾寂还可怜巴巴地躺在床上,卫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腰间布满了许微留下的指印,明明还没有做什么太过的事,就一副被使用过度的样子。
他慢慢平复着呼吸,闭上眼睛,耳朵穿过破旧的墙,捕捉城堡里另一侧传来的声音。
许微的计划初步完成,她终于睡了这一个月来第一个好觉。
“衣服鞋子要带,王冠和饰品带着,到时候可以卖点钱,其他都可以不要了。”许微用纸箱装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和鞋子,天才刚蒙蒙亮就去把灾寂从睡梦中叫醒,催促他快点出发。
灾寂看到她就想到昨晚的事,脸“唰”得一下红了个彻底,连鼻尖都是红红的。
“早上好。”许微今天心情很不错,还在灾寂睁开眼后向他问了个好。
然后打开箱子,把灾寂衣柜里的衣服也装了几件进去,合上,刚好装满一整箱。
灾寂还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虽然时候回想起来潜意识里会觉得有些奇怪,但感情还是强压下了那些怪异,跟着许微一起下了楼。
许微不想再浪费时间,她只想立刻就出发,立刻,马上。
灾寂都已经答应要带她出去,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