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莉雅从来都不知道月亮可以如此得迷人,不知道自己的心跳可以这么快,更不知道遇见他的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
这是史蒂夫成为美国队长后,他们的第一次正式见面,开心的情绪使她的裙摆飞扬,紧张的心情使她的步履匆匆。
终于,她站在了酒馆的门前,隔着一扇木门,她听到了里面欢庆的声音,酒杯碰撞的清脆声,还有激烈的音乐。
本来在路上她明明做好了准备,但真的到了目的地,她踌躇了,她不敢向前一步,直到她的肩膀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
“噢,嗨。”阿莉雅不认识眼前这位美丽的女士,她尴尬地打完招呼便准备侧身让她先进。
门上的小灯是橘黄色,这份橘黄色和女士的红色衣裙融合,很是优雅迷人又带着让人感到安心的味道。
女士没有往前走,她的神情举止非常大方,“你不进去吗?”
“我、我没事,您先进。”阿莉雅朝后退了一步,为她腾开更多的位置。
少女垂头害羞的样子把女士逗笑了,她当然认得这位少女——史蒂夫心心念念的女孩,她没有和这位女孩有过接触,但依照史蒂夫口中所说,这位女孩是一位性格很温和很为他人考虑的人,如今一见,确实如他所说。
女士的双手抚上阿莉雅的肩膀,就这样带着她一起踏入店门,“不要害羞,我们一起进去。”
看样子,她认识她,阿莉雅现在确实需要一道外力来支持她一下,所以她没有拒绝,听着女士的话跟她一起进到酒馆内。
酒馆里不仅有酒香还有其他食物的香味,男人们的高歌声伴着琴声一起传递进阿莉雅的耳中,这个畅快的歌声在看到进来的两位美丽的女士后,渐渐停止,他们都被她们吸引住了,
阿莉雅本想问这位女士怎么称呼,可她把她推进一个过道后便离开了,阿莉雅甚至连一声感谢都没有来得及说,只能悄悄地把她记在自己的心底,如果下一次还能遇见,她一定要对她道谢。
越来越近的高跟鞋声音让史蒂夫强装镇定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他首先看到的是少女鹅黄色的裙摆,注意到她胸口处的他送给她的小雏菊胸针,最后他才把目光落在她的脸蛋上——紧张与不安,他很轻易地捕捉到她现在的情绪。
在心底牵挂了将近一年的心上人终于真实地站在了他的面前,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说点动听的话,可他无法用言语描述出自己的悸动,良久,他才慢慢地说道:“晚上好,阿莉雅。”就如之前见到她的那几次,就如信纸上的第一句话,他的第一句话总是在向她问好。
他与她一样,他也在紧张,他也在期待。
眼前强壮英俊身穿军装的金发男人确实是风靡了整个美国的美国队长,阿莉雅分不清楚现在自己的心跳是为史蒂夫所跳还是为美国队长所跳。
她以为自己在与史蒂夫书信来往时便做好了准备,可信纸终究没有现实来得强烈,她感到了迷茫。
在2016年的时候,美国队长对她的感觉完全就是一位可靠的长辈、一个让人尊敬的老师,她完全想不到自己会在这个年代,与他产生联系。
这份联系还不是简简单单的普通朋友,信纸展开的馨香,笔触落下的忐忑,等待回信的纠结,都在告知她对他不再是单纯的敬仰心态。
可她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态度与他交流,她也无法做到刚认识他时那种随意的态度。
现在,他的耳朵听着优美的旋律,他的身体牵着她一步步舞动,他的眼睛只容得下她。
她在这个今晚终于与他对视,他看到了黑色瞳孔里的自己,他在想,她会不会也只容得下他?
他的手在最开始并没有放在她的腰上,只是虚虚扶在上面,那种奇异的痒刹那间回归,占据了她的整个身体。
阿莉雅不自觉地想起上一次彼得帮她拉开拉链的时候,与这次的情况一样,他们的手明明没有触摸到她,但她还是止不住地战栗。
她听到了男人的呼吸声就在她的头顶,当彼此的手相牵时,阿莉雅的呼吸一顿,她越来越紧张,但幸好,她的舞步没有任何差错。
在一个旋转结束时,为了让阿莉雅稳住身体,他不得不把手真正地放上去。
阿莉雅本以为自己会颤抖得更加厉害,但她听到了他的声音:“不要紧张。”所有异样的情绪瞬间褪去,她的步伐不再虚浮,她慌张的呼吸慢慢变得舒缓。
钢琴声渐渐停止,这个旋转让他们彼此之间的距离更加亲密,等最后一个音节落地时,她情不自禁地抬头看向他。
他身后的灯光似乎越来越亮,周围密麻的人声随着那绽裂的光芒一起消散,她和他仿佛置身在一望无际的黑夜中。
阿莉雅短暂性地忘记了自己以前的故事,现在,此时此刻,她只想与他待在这里。
她出神的模样让史蒂夫误以为她不习惯他的舞步,“你还好吗?”他的声音低沉动听,瞬间把阿莉雅拉回现实世界。
她下意识朝四周看了看,其他人要么在喝酒聊天,要么也是跟他们一样在跳舞,偶尔会有人时不时看向他们,虽然会很快移开,但又让阿莉雅重新开始紧张。
“我没事,我只是……”阿莉雅不想袒露自己的负面情绪,这是她的问题,是她太害羞不够大方,她总是要习惯别人的视线,“不,我没事。”
她小心左顾右盼的模样让史蒂夫明白了她为何一直在紧张,他善解人意地提出:“屋子里有些热,要不要一起去外面?”
阿莉雅当然知道他是在体谅自己,她对他感激一笑,“好啊。”她虽然经常照顾别人,但她同样也喜欢被别人考虑,她很感激史蒂夫能发现她的不适。
门上的灯似乎比进来之前变得暗了一点,但路边的路灯原谅了它的偷懒,今夜的这个时间,即便没有冷风吹来,人们却还是因为这个寒冷的温度想要尽可能地一直待在家中,大街上静悄悄的,偶尔才会路过一两个路人,他们步履匆匆,没有人会特意注视这家隐藏在小巷的酒馆。
他们就在这个安静的氛围中低声交谈,他说起自己在军营时遇见的趣事,她说起在花店该如何插花的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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