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外面有开门声,陆子言沉声骂了一句,他起身穿好衣服慢悠悠往外面走。
“闪开。”廖劼说了一声,当其他人都在愣在原地的时候,只见廖劼抬脚就给房门踹开了,“你们先留在外面。”
叶芝芝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保安,“应该说的是你们。”
廖劼大步走进房间,正好遇上陆子言出来,他目光转移到房间内的大床上,看到被绑着已经快要不省人事的唐嘉,身上的衣服也破败不堪。他二话没说上去照着陆子言的脸就是一拳,这一拳几乎用了他全身的力气,陆子言晕头转向倒在了地上。
廖劼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越走近越把目光移到别处,他把外套盖在唐嘉身上,这才注意到她的左侧额角已经受伤,两个手腕都被粗糙的绳子磨破,好几条长长的血痕留在她的手臂上。
他替唐嘉解开捆绑,唐嘉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双目空洞地看着天花板,要不是她还在抽泣,廖劼甚至怀疑她是不是还活着。
被解开束缚的唐嘉立马抱着西装外套跌跌撞撞跑到房间的墙角蹲下,她浑身发抖,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她把自己越缩越小,眼泪不停地掉。
“唐嘉!”叶芝芝也跑了进来,一看这场景就什么都懂了,她跑过去狠狠踹了陆子言两脚,声嘶力竭骂道:“陆子言你他妈做了什么!她也是个人啊!她是个人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又赶紧跑到唐嘉身边紧紧抱住了她,哭道:“对不起唐嘉,我来晚了,你没事吧?”
唐嘉没有说话,她保持着蜷缩的姿势发抖,依然像失了魂一般看着地上。
“呜呜呜,唐嘉你说句话啊,我求求你了,是我啊,我是芝芝啊!”叶芝芝想到什么,慌慌张张掏出手机,“报警,我们报警!”
突然,唐嘉伸出一只握住了叶芝芝的手腕,嘴里嘟囔着:“相机……相机……”
“相机?什么相机?”叶芝芝环顾四周,这才发现桌子上有个小型的摄像机,她气势汹汹走过去,拿起那个相机就地摔了个粉碎,她回到唐嘉身边,“相机没有了,放心,我们报警抓他,他必须要坐牢!”
“不……”
“唐嘉,警察肯定会帮你的,一定要报警不能放过他!”
唐嘉哭着说,“我不想回忆,不想……不要再回忆了,好难受……”
审讯的过程少不了描述事件经过,这对唐嘉来说必定会造成二次打击,但是这可是犯法啊,就这么放过陆子言也太便宜他了!叶芝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她轻抚着唐嘉的后背,希望能给她一点慰藉,但唐嘉实在是被吓到了,除了像个机器人一样落泪,她一声不吭。
廖劼看着唐嘉,转而又看向陆子言,他的眼睛近乎瞬间布满了红血丝,那双血红的眼里愤怒已经达到了顶点,他克制着体内疯狂涌动的戾气,一步一步走向陆子言,然后提起他的衣领往外面走去。
外面的几个保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有个胆子大的问了句要不要报警,廖劼拖着人走了出来,冷声道:“暂时不报警,叫个女医生过来”。然后像拎着一件货物一样往把陆子言拖在地上走了,地上的人因为刚才一拳被打倒眩晕,就算挣扎也没多大力气。
其中一个像是保安队长的说:“你,赶紧去把酒店的医生叫来,其他人随我跟着董事长。”
廖劼拖着陆子言一路走向自己在酒店的办公室,路上遇到了好些工作人员,大家都胆战心惊地看着这一幕,身后的保安队长挥挥手说着没事,但是长了眼睛的人应该都能看出来这不叫没事。
电梯里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廖劼并没有松开拽着衣领的手,稍稍有点清醒的陆子言能很清楚地感受到,这只手正气地发抖。
廖劼和陆子言进了办公室,身后的一群保安被廖劼关在了门外。
关上门的下一秒,陆子言被扔在了地上,他歪歪扭扭地站起来,看见廖劼粗暴地解开自己的领带,然后一边走向他一边把领带缠绕在自己的拳头上,二话不说对着他的左侧额角就是一拳,好不容易爬起来的陆子言再次被打翻在地上。廖劼也不想跟他废话,把他按在地上一拳一拳地揍下去,他也不打别的位置,就只打他的左侧额角,打了十几下,地上的人似乎都快没了生气,他强忍内心想杀人的冲动,喘着粗气停下了手。
地上的人依然清醒,他的头部和嘴里都冒出了鲜血,他无力反抗,见廖劼停手,他勾起嘴角,嘶哑着嗓子说:“好一出……英雄救美。”
因为刚才动作过猛,陆子言的血有些溅到廖劼白皙的脸上,此刻的他愈发像修罗场上的厉鬼,就连呼吸都像极冻天的冷空气一样冰冷。
他抓起陆子言的头发咆哮道:“你怎么敢这么对她?你……你怎么敢的!”
陆子言显然不知悔改,哼笑一声说:“她是个乖女孩,只要好好言周教的话,自然就会回到我身边,而且今天是她自己送上门的,她心里还有我。”
廖劼起身朝他肚子就是一脚,陆子言滚了两圈,痛苦地缩在地上咳嗽。
“当我知道你不是个东西的时候,我就不应该再让她跟你接触,是我太心软,希望她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才没有干涉她的选择。”
“哈哈哈。”陆子言就着一口气笑了笑,“要我说,你跟我也没什么区别,你监视她的生活,这就是你的方式?哦,不对,你连我都不如,毕竟,你那不叫心软,叫软弱,美名其曰不打搅她,实际上连喜欢都说不出口,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廖劼沉默地直视着陆子言,很长时间两个人都没再说话,陆子言以为到此结束,没想到当他缓解好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廖劼突然又拎起他的领子,把他拖到办公桌前扔下,他拉出一旁的办公椅,安安稳稳地坐在上面。
他像是恢复了正常,翘了个二郎腿悠悠开口:“资格?那我以唐嘉上司的身份也足够,我是一个商人,讲究礼尚往来,维护自己的员工,没什么不对吧?”
陆子言不可置信地嗤笑一声。
廖劼看向陆子言的左侧额角,撕裂的伤口上已经布满了鲜血,“嗯,这算一处。让我想想,哦,她当时手腕也受伤了。”他从笔筒里抽出一根钢笔放在手心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