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这边,然后廖劼把钱塞到阿姨手里,阿姨还没反应过来,廖劼就已经走了。
唐嘉手里捧着热乎乎的烤红薯,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她用勺子挖了一一块送进嘴里,又香又软又甜。
“你刚刚跟那个阿姨说了什么呀?”
“问我是不是自己吃,我说不是,是我老婆想吃。”
唐嘉脸红,咬起了勺子。
廖劼接着说:“她说只用给她八块不要多的,我就说,我老婆刚怀孕,大晚上能找到卖烤红薯的很难得,就当是沾沾喜气接好运。”
“所以是……善意的谎言?”
廖劼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唐嘉这刻觉得廖劼还是蛮接地气的,对身份悬殊的人,他一直都是那么有礼貌,他大概是知道那个阿姨不会轻易接受,所以这个“无中生有”能让阿姨没那么有负担地接下那笔钱,毕竟年纪稍大的人还是比较传统的,不会把喜事拒之门外。
唐嘉心里暖暖的,她大方地举起手里的烤红薯,“吃吗?可甜了。”
“你吃,我开车呢。”
唐嘉撕下一块,喂到他嘴边,“张嘴就行。”
廖劼笑着吃了一口。
唐嘉满怀期待地问:“是不是很甜!”
“甜。”只要是你喂的,苦瓜都甜。
离新年还有三天,S市的节奏渐渐慢了下来,每天街道上的人数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少。唐嘉天天蹲在房里在同学群跟大家一起讨论开题报告,毕竟头疼的不止她一个,结果大家聊学习聊着聊着就开始八卦,以至于大家的进度都在原地打转。
唐嘉向来不是一个摆烂的人,但昨天姜姨说今天要去市场上买装饰品和备年货,这是她以前和王梦华过年最期待的事,所以她让姜姨带自己一起去,学习的事就暂时抛之脑后。刚好今天廖劼要出去,一早他就载着姜姨和唐嘉去了市场。
她们买了很多东西,因为是市中心的高级商场,都有配送服务,所以俩人两手空空的来,又两手空空的回。
第二天布置的时候,唐嘉很想试着挂灯笼,她踩着人字梯,两条腿忍不住地颤抖,但脸上却是很开心的样子。
“嘉嘉,能够到吗?这么危险,不行我叫别人来弄吧。”姜姨在下面帮她扶着梯子。
唐嘉把挂绳套进钩子里,她怕不太牢固,又绕了几圈。
“没关系,马上就好了,姜姨,你到远处看看对称了吗?”
姜姨走到中间看了看,“很正,不错!”
廖劼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本书,但他的视线却放在外面,在他这个角度,他刚好能看见梯子上的唐嘉。冬日的暖阳穿过她的发丝,一束一束如此耀眼。
一直这样多好。
姜姨接了个收货的电话离开了,唐嘉跑进来躲在玄关后面,笑眯眯对着廖劼说:“廖总,有空吗?”
说话这么客气,他到要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合上书放在一边,“空。”
……
“这样呢?”唐嘉把对联往右挪了两毫米。
廖劼站在不远处,他还以为是什么值得期待的事情,结果只是贴对联找不到帮手。
他见她举着辛苦,走到梯子下面换她下来,“你去看,我来贴。”
“噢。”
廖劼把手放在她身后护着她下来,然后自己踩了上去。
唐嘉见他只踩了两层台阶,可自己刚才踩到第四层,感叹了句:“身高优势在这里体现得尤为重要呢。”
“多吃点饭就能长高。”廖劼用定位贴贴在对联边上。
“我今年都二十二了,不能了吧?”
“所以真是可惜。”
唐嘉:强颜欢笑。
廖劼:“好了,你去看。”
唐嘉把私人恩怨搬了出来,一会儿说左一点,一会儿说右一点,一会儿上面歪,一会儿下面歪。她的语气倒是很正常,所以一开始廖劼也没多想,后来他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他自己下来看了眼,明明正的不能再正。
他轻轻捏了把小姑娘的脸蛋,“耍我?”
小姑娘得逞地笑着,“是你先耍我的!”
“你还有理了?”他捏着不放。
“我我我不是!刚才本来就是歪的!你放开。”
“我说不呢?”他得意地看着小姑娘。
唐嘉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伸手也捏住了廖劼的脸,“你不放我也不放。”
廖劼真是被她气笑了,“行。”
俩人僵持着,但是很快因为身高差唐嘉举着的手就开始难受了。
“不行,你作弊,你比我高,不公平!”唐嘉看向不远处的姜姨,夹着嗓子大声呼救:“姜姨!”
姜姨转过身,看见打情骂俏的俩人,她笑了笑,替唐嘉解围到:“小劼,你也不让着点嘉嘉!”
廖劼:“还带拉帮结派的?”
唐嘉吐出一点点小舌头。
他实在受不了小姑娘撒娇,认输放开了她。这以后可怎么办?她一撒娇他就被拿捏了。
算了,宠着吧,反正他家姑娘只能他欺负。
大年三十晚上,唐嘉窝在沙发上看春晚,廖劼对节目不感兴趣,也没空看,毕竟过年过节即使他不用忙工作,也要忙着应付一堆人情。两个人一个抱着坚果乐呵呵看着电视,一个捧着手机眼珠子都不带动。
良久,廖劼揉了揉眼睛,他起来回了一趟房间,然后很快又回来了。唐嘉悄悄打量着廖劼,因为他除了把充电器带过来,鼻梁上还多了一副金丝边眼镜。他歪着身子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眉头微皱,镜片上倒映出他手机的光芒,他手机拿的有点远,慵懒地垂着眼睫。
唐嘉觉得,这要是换别人的话,可能就像有远视眼的老人家,或者只知道学习的书呆子,但在廖劼身上她才真正能明白什么叫极致的斯文败类。
手机里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回复的速度始终赶不上消息出现的速度,他预估这样还要持续很久,一想到这,他就叹了口气。一支白嫩的小手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