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临面无表情地按下对话框,压低声音:“陶白?有事吗?烟烟在洗澡,手机在我这。对了,我桌上那个蓝色封皮的文件记得帮我拿去复印,别忘了。”
对面没有再发消息。
他冷笑一声,删除消息后放回裴烟手机。
晚饭依旧是谭临做的,三菜一汤,裴烟坐得远远的默默吃饭,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一时间除了碗筷碰撞的声音再无其它。
“啪”,吃着吃着,裴烟突然放下筷子起身拿了一盒创口贴扔给谭临,皱眉:“你都多大了?还玩装可怜这一套,伸手!”
谭临乖乖伸手,由着裴烟给自己擦拭伤口冒出的血珠,他切菜时思虑太多不小心切到手了。
“烟烟,你别生气了,我只是,只是太害怕你离开我。”裴烟给他贴创口贴的动作微顿,心里聚起的火气散得七七八八,她没好气地拿指尖戳谭临脑门:“如果你没犯错,我为什么要离开你?好啦,你能不能对你自己有点信心?”
不能。
完全不能。
谭临心里如此道,面上却是闷闷点头。
两人和好如初,裴烟宽慰似的和他温存了一会儿,趁他去洗碗的工夫把自己手机拿回来,一打开便弹出陶白不久前发来的消息。
“对不起,我会离裴烟远点。”
裴烟滑了滑屏幕,只有他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她沉下脸,心中升起一股被人控制的不悦:“谭临给你发什么了?”
对面很快回复消息:“裴烟?”
“是我,他跟你说什么了?”
陶白发了一个猫猫委屈的表情包,“还能有什么?他警告我,让我别骚扰你。”
裴烟烦躁地抿唇,继续看下去,“不过谭总也真够离谱的,照这样下去,他岂不是连你交什么朋友、画什么画都要干预?”
“他凭什么干预我?”
“好啦,你也不要生气,我可不想成为你们吵架的罪魁祸首,再说,我还要靠谭总发的工资养家糊口呢。”
裴烟被他逗笑,不过好心情在见到谭临那一刻戛然而止,她想起陶白跟她说的话,强忍住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