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赵茴拉开窗帘,清早的阳光溜进屋内,秋高气爽好时节。
明天就是八月十五了,是随军后过的第一个节日,也是一家三口第一次团圆的中秋节。昨天中午忘记问谭耀勋能不能放假了,最近老是搭不着他的人影。
今天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需要到镇上置办点过节的东西。
赵茴去柜子里拿出一个小包裹,又在书桌的抽屉里翻出一封信。
几天前从老家寄过来一封信,由她弟弟代笔写的,爸妈很记挂赵茴和婷婷在这里的生活,又让她别担心,家里一切都好。
恢复记忆之后,赵茴无法对这些亲人置之不理,越来越多地回忆起了从前的生活。坦白的说,赵茴从前过的不差,而且和这里的爸爸妈妈相处的很好。
所以赵茴用了几天时间,在东北搜罗了一些北方的土特产,一些补身子的东西,今天去镇上邮回去,还写了一封信,一起送过去。让她娘看着点弟弟的学习,自从她嫁人之后,不在赵立身边,这孩子就像脱缰的野马,自由自在的不受管束了。
她娘的心思都在自己老伴身上,对赵立也没有多高的要求。所以赵茴还准备了两本习题寄回去。
准备好这些之后,赵茴给婷婷换好衣服,带着她去镇上买点过节要用的东西。这孩子听说要去镇上,表现出了极大的积极性,不仅要求自己换衣服,还没用督促,把碗里的饭都吃完了。
到了镇上先去邮局,把包裹寄走,算是完成了一件大事。
就要过节了,小镇上气氛热烈,节情浓厚。街上的店铺都挂上了红色的灯笼和金色的风铃。
快到供销社的时候,看见一个支出来的小摊子,在卖饰品和手提灯笼。赵茴有点震惊,怎么会有人出来摆摊,现在不是还不允许练摊么,这不是投机倒把吗。
看着摊主坦坦荡荡,上前打听才知道,这个小摊也是供销社的,只不过年年过节分出一部分摆在这里。
赵茴明白了,和婷婷一起挑摊上的小饰品。别说婷婷两眼亮晶晶,就是赵茴看见这么多喜庆的灯笼都走不动道了。没想到在这里还可以买到这么精致的灯笼。又给婷婷买了两个卡子,别在了头上。
往前走去供销社的食品柜台处买月饼,还没进大门,就看见了排队的长龙,原来人们都聚在这里了。一问才知道,今天买月饼不用票,部分限购。
传统节日家家都要走动走动,上门送礼送糕点月饼有面子,所以这条队伍才这么长。
排队的过程是漫长的,很久才能往前挪一大块,可见今□□品柜有多火爆。在等待的时候,赵茴考考婷婷加减法心算打发时间,这孩子对数字十分敏感,赵茴就日常考考她。
时间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已经能看到前面的柜台了,“婷婷,你想吃什么馅的月饼啊?”赵茴抱起婷婷,让她可以清楚地看到盘子里装的各种各样的月饼。先选出想买的月饼,这样等排到她们的时候,速度就快了。
“婷婷想吃豆沙和火腿的,妈妈和爸爸想吃什么馅的啊?”婷婷的小手环着赵茴的脖子,转过头来问她。
赵茴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又告诉了她自己想吃什么馅的,等排到她们的时候,迅速地说,“要火腿,五仁,豆沙和黑芝麻馅的。再称一斤半散装的桂花糕。”
赵茴多要了点,想等过节那天给朴姐和赵晓雪送去点。
供销社今天的服务人员态度很好,告诉赵茴,没有火腿馅的,从来没进过这种馅的。其他的都有,桂花糕限购一斤。
赵茴大手笔地买了三斤月饼和一斤桂花糕,用油纸装起来之后,看起来也没有多少。她就又买了点江米条和饴糖。这点东西花了赵茴十五块钱的巨资,这些钱都够工厂保安大爷三分之一的工资了。但是不要票,贵点就贵点吧。
婷婷看见妈妈提了东西,从怀里出溜下来,要自己走。
赵茴夸她懂事,竖了一个大拇指给她点赞,牵着婷婷去卖酒的地方,中秋节怎么能少了桂花酒呢!
结果柜台里真没有卖桂花酒的,他推荐赵茴买点米酒回家喝,度数不高,不醉人,销量很好的。赵茴就装了一小坛,留了一块钱押金,等喝完回来送坛子。
该买的东西都买完了,太阳高高挂起,热辣辣地烘烤着大地,已经到中午了,赵茴找了一家干净的国营饭店,点了一菜一汤和婷婷吃点。这里的菜码很大,足够两个人吃饱了。
下午就是在镇上闲逛,又去买了点毛线,看见店里挂的成品围巾,赵茴又蠢蠢欲动,想给谭耀勋织一条冬天的围巾。
工作人员一看赵茴有些心动,舌灿莲花地推荐起来,赵茴就又买了一大兜子毛线,够织一年的了。这该死的购物欲。
最后给自己和婷婷买了点雪花膏,做个便车回家了。
晚饭的时候谭耀勋依旧没回来吃,赵茴炒了一盘羊肉,又做了一个鸡蛋糕,和婷婷两个人吃饭。
心里一会儿想着过节要做的准备的事,又挂念着谭耀勋,时间就这么溜走了,一抬头外面都黑了。
赵茴去拉窗帘,月光穿过窗户,静静地泄在屋里,给地面陇上了一层轻纱。这大概就是‘明月皎夜光,促织鸣东壁’了吧
赵茴拉起屋里的电灯,暖黄的灯光柔和地打在婷婷的头上,她已经困得像小鸡啄米一样直点头了,今天一天她也走累了。
把婷婷抱到她的房间,盖好被子,轻轻拍几下,就看见她已然熟睡,赵茴轻轻地掩上门,出去把各个屋子都收拾收拾,就要过节了,干净利索的。
等收拾完已经挺晚了,抬头看看墙上的钟,已经指向九点了,屋里安安静静的,还是没等到谭耀勋,她就回卧室睡觉了。
赵茴睡得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的时候,感觉有人在她旁边,脖颈处传来湿湿热热的气息。
赵茴在富有韵律的抚摸中半醒过来。深深地喘了几口气。
她现在还是趴着的状态,想要转身,却被按住了肩膀,“谭耀勋--你回来了--”
她有很多话想说。
压迫感骤然袭来,赵茴深陷在柔软的被褥之中。熟悉的气息笼罩着赵茴全身,黑暗中,谭耀勋找到了赵茴的嘴唇,深切地交流着,将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