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星星。”顾轻舟把东西递给她。
池宜然接过，等顾轻舟攀上梯子后，她再递给他。
“摆这儿还是这儿？”
“再左边一点点，不对，再右边一点。”宋晓春带着老花眼镜在底下指挥。
“可以了么？”
“可以了可以了。”宋晓春表示满意。
然而顾轻舟又问了一遍，目光笼罩着池宜然。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偏宋晓春没察觉，又回复了一遍，“乖孙可以了，快下来吧。”
池宜然自然注意到顾霸总的视线，笑着点了点头。
顾轻舟这才作罢。
“要不要再放些什么，周围都挺空的。”顾轻舟又道。
“奶奶看看啊，雪花片再放个吧。”宋晓春在箱子里挑着，毕竟是作业，上心着呢。
“哎呀，奶奶，这个让我哥他们弄就可以啦。嫂子，交给你了啊。”顾轻眉实在看不下去，过来把奶奶拉走了。
她哥都这么明显了，奶奶愣是半点没看出来，他们这些非战斗人员早撤离了。
“不是，这是我作业……”宋晓春还是觉得自己责无旁贷。
“是是，您的作业，他们肯定会帮您弄好的，您就歇着吧，忙一下午了。”
世界清净了，池宜然将手里的雪花片递给顾轻舟：“喏。”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经过一番点缀，整棵树更漂亮了，接上电源，穿插在枝桠间的彩灯大放光彩。
宋晓春高兴得不得了，站在圣诞树前摆pose，然后上传作业。
又见人都到齐了，便招呼大伙儿拍张全家福，
一家人整整齐齐，笑看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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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宋晓春又开始追忆过去，说起顾轻舟顾轻眉俩兄妹小时候的趣事，这回池宜然留心了。
“小时候俩人什么都要比一比，眉眉总是比不过她哥。有一年圣诞节的时候，眉眉要跟她哥比谁收到的礼物多。舟舟在学校可太受欢迎了，从幼儿园开始身后女孩子就不断，时不时就有女孩儿送东西给他，圣诞节更是贺卡礼物塞满书包。”
“眉眉比输了就哭鼻子，最后还是舟舟把一些贺卡礼物塞给眉眉，眉眉才高兴了。”宋晓春记得清楚。
“对啊对啊，哥哥礼物可多了。来者不拒照单全收的。”往年顾轻眉非常不喜欢这一趴，但今年不一样了，添油加醋道。
“顾轻眉。”顾轻舟声音不重，但警告味浓郁。
顾轻眉调皮一笑，全然不惧。
“别听她瞎说。”顾轻舟对池宜然便轻声细语了。
“难道奶奶也瞎说不成？”池宜然笑问，这也算是美好回忆吧，她可以想象，顾轻舟在学校的受欢迎程度，不亚于卫玠出街。
“奶奶年纪大了，记错也正常。”顾轻舟违心道。
“怎么可能，奶奶记得清清楚楚。”宋晓春听孙子冤枉她，果断拆他的台。
“都送的什么呀？前女友的礼物是不是还收着呢？”池宜然难得见顾轻舟窘迫，玩笑道。
“宁宁和舟舟可不是同学，他们是……”宋晓春对孙子的事如数家珍，积极参与。
“妈。”徐小蕾唤了一声，给了老太太一个眼神。
宋晓春这才恍然，差点忘了孙媳妇，忙改口：“对对，奶奶年纪大了，记错了，哪有礼物啊，没有的事。来然然，吃菜。”
池宜然便也配合装傻，掠过这个话题，心里却想，连奶奶也见过顾轻舟前女友？而且听她的语气，似乎很是熟稔，倒现在都还念念不忘。
饭后，小辈们陪老人家看电视聊天，顾国强棋瘾犯了找顾轻舟下棋，顾正明拿了一堆苹果，边看电视边削着，宋晓春一头扎进电视里，沉迷于家庭伦理剧的纠葛，看到坏人出现便忍不住出声骂几句。
池宜然听着顾正明和徐小蕾聊天，觉得气氛很温馨，深切体会到了家的感觉。顾正明又削好一个苹果，递给池宜然，她道谢接过。
“对了，然然，你和轻舟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徐小蕾手搭上她的肩。
池宜然差点呛到，话题转这么快、这么直接的嘛。刚刚不是还在说全球气候变暖？
“是啊，孙媳妇，什么时候让奶奶抱曾孙啊？”说到这个宋晓春就加入群聊了。
“奶奶，您不是在看电视么。”池宜然顾左右而言他。
“电视哪有曾孙重要，舟舟也老大不小了，你的工作也稳定，到时候怀了就住家里，舟舟要是工作忙我们也能照应，到时候有曾孙了奶奶老年大学也不去了，就在家抱娃娃。”宋晓春想得挺美。
池宜然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其实她完全可以搪塞一下，但她太实诚了，目前孩子不在她的计划中，之前顾正明也开玩笑般说过，被一笔带过了，这回却是特意拿出来讲了。
“这个么……”
“你们看，下雪了。”顾轻眉惊喜看着窗外，鹅毛大雪飘落。
众人的视线都看过去，池宜然逮住机会，往窗边走，逃离话题中心。
“轻舟、然然，今天就在家里住吧。下雪了车子也不好开。”徐小蕾道。
“然然，你说呢？”顾轻舟吃了敌方的炮，转过身问池宜然。
池宜然觉得这人太坏了，妈妈明明也问他了，为什么要她来拿主意？
“好。”池宜然自是点头。
等两集家庭伦理剧放完，宋晓春起身准备回屋，见自家老头子还在下着棋，叫了一声。
顾国强已经输了两局了，目前这一局眼见也快输了，但仍在负隅顽抗。
这时宋晓春的呼唤如同天籁，立即起身，把棋局一推：“睡了睡了，以后再下。”
顾轻舟看破不说破，道了晚安，看了一圈，沙发上只剩下自家爸妈坐着了。
“别看啦，你老婆早就上去了。刚刚问她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小孩，人支支吾吾的没说。你能不能给力一点。”徐小蕾对自家儿子的效率很不满。
“那自然是比不上爸爸了。”顾轻舟调侃他爹。
“快滚。”顾正明没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