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言生在皇室,长在宫内。
虽说很小就被当今圣上抱在身边抚养,可那也是因为父母都不在了。
圣上一直操心家国大事,而房言的身体并不好,御医时时出入住处。造成哪怕是房言的身姿惹得都城众多贵女心折,可没有一个人敢表现出来。
而房言一门心思放在了建功立业上面,平日里并没有对男女私情的向往,青叶只能暗地里偷偷担心,一点不敢表现出来。
如今,见到房言竟然有了苗头,自然是欣喜。
莫多城位于西域附近,因着朝廷与西域开始通商,莫多城汇聚了天南海北众多商家,变得繁华极了。
白家商队算的上是莫多城数一数二的商队,特别是最近吞并了城内几个小商队,更显得势大。
平日里白家商队的人在莫多城那是耀武扬威,再威风不过了。
可今日,白宅却挂上了白幡,白家众人一改往日威风,龟缩在家中伤心欲绝。
白家的掌权人白老爷昨夜被发现在屋内七窍流血而死,白家人自然惊怒非常,立马就要报官。谁知随后在白老爷的后背发现了一个太阳,一个刻在白老爷血肉上的太阳。
所有人都噤声,一动都不敢动,太阳是平一阁的标志。
平一阁是一个杀手组织,号称只要价钱到位万物皆可杀。莫多城鱼龙混杂,在场的人大多数都听过平一阁的名声,每个人心中充满了恐惧,不敢再追查下去。
而莫多城外的一个黑衣男子,将身上的衣物裹得又紧了些。莫多城天气干热,太阳毒辣,让男子的心情越发烦躁,只能拼命喝水消解暑气。
男子就是刚杀了白老爷的平一阁杀手,他却没有任何的自得,只是一脸烦躁地到莫多城外,平一阁的驻扎地交了任务。
身为平一阁数得上名的杀手,完成任务还不能回到阁里继续自己的研究。只能千辛万苦翻过青山,去黛城找自己的主子。
一想到此处,男子也就是牵机就感觉一阵无力,第一次听说自己主子练的武功竟然还需要度情劫,牵机万分难以置信。
可他的主子,平一阁的四大玉杀之中的毒杀就干脆地离开了,一点都没留给牵机拒绝的机会!
让自己帮忙,怎么帮忙呀?
已经在去往黛城的路上,牵机还是愁的一脑门官司,难道要自己上阵和毒杀来一段情?
牵机打了个寒颤,从心底里拒绝这个想法。
主子平日里裹得严严实实,恐怕平一阁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虽然牵机因缘巧合之下见过主子的脸,主子长得很美,都可以和四大玉杀中的媚杀相媲美,可那是主子!
怎么可能起邪念!
莫多城和黛城一南一北,要到黛城还要十几天的功夫,牵机安慰自己,车到山前必有路。
说不定等到自己到了黛城,主子已经喜欢上别人了,开始轰轰烈烈的情劫了!
另一边的黛城中,房言的侍卫还没有来到黛城,他就没有出方宅,每日不是窝在书房看书,就是跑到书库和阿晚谈论医书。
是的,医书!
房言最近看了一些医书,感觉其中好些地方都很有意思,因为流花和青叶二人对此一窍不通,房言每次都会到书库与阿晚谈论。
阿晚倒是非常高兴,除了最先找到了几本医书,后面都是一些随笔和四书五经。
虽然有些随笔看上去还是很有意思的,但阿晚最想看的还是一本本的医书。
而房言拿过来与自己讨论的也都是医书,每次房言到了,阿晚都会将手中的书籍放到一边,欢快地跑过去看新的医书。
这次拿过来上面有许多疑难杂症的偏方,阿晚看得爱不释手。
“这上面的内容我都没有见过!”
看到阿晚是真的感兴趣,房言接口说道:“这上面第二个病症我倒是在都城见人患过,当时大夫使了一剂偏方再加上针灸,倒是很快起效了。”
阿晚双眼一下子就亮了,就像是见到小鱼干的狸猫,直勾勾地凑上前去:“针灸?”
“对!”房言慢慢回想:“我当时只是路过,好多人都喊着没救了没救了,谁知有一个大夫穿过人群,先是掏出银针施了一番针灸,随后让人把病人抬到旁边的医馆,只一剂药,那病人就醒了过来。”
房言还记得自己当时的震撼,回过头来便让那大夫给自己诊治,可......
“哇!”
阿晚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忍不住感慨。
只是看着医书,便知道写下这些东西的人是多么厉害,谁知竟还有可以当街施以病人针灸的神医,阿晚忍不住神采飞扬,想要立马去见识一番。
好在阿晚回过神还能想到自己目前在黛城,离着都城不近,才能暂时按捺住内心的想法。
一抬头发现房言的神色有些黯淡,便明白是房言口中的神医对他的病也没有没法。毕竟身为显贵,也是能接触到御医的,御医治不好估计大部分的大夫都治不好。
可是不知为何,阿晚却并没有这个概念,她好像心中有一种坚定,失忆之前的自己比房言路上遇到的神医,比宫中的御医都要厉害多了!
他们治不好,等到自己恢复记忆了,一定是可以治好的!
阿晚一手搭在房言的肩上,背对着太阳,好似阳光给阿晚镶了一个金边,周边的光很亮很亮,反而让房言看不清阿晚的神情,只知道她的表情很是坚定!
一直陪着房言的流花有些奇怪地嘀咕道:“咱们来的时候有带这么多的医书吗?”
平日里房言对医书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从都城来的时候夹杂一两本实属正常,可房言每日捧着一本不同的医书来找阿晚,都已经持续五六天了!
谁知道自家公子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找出来这么多医书的?
青叶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亭外的大树,将袖子里的医书又往里面又塞塞,一脸严肃认真地履行自己护卫的职责。
流花感觉有些没意思,看到青叶不搭理自己,更靠近一点青叶,搭话道:“几天前公子就给水青水白他们两个传信,他们怎么还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