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苏暖玉笑着迎上前,伸手去拉楚昭的手,“几日不见,姐姐的身子可养好了?” 楚昭很是气恼。 这女人是不是故意的,每次都在她要想起什么的时候跑来打断她。 她收回视线,轻描淡写地往苏暖玉手上瞥了一眼:“上回断掉的指甲长出来了?” “……” 苏暖玉吓得一激灵,忙手缩回袖子里,转头委委屈屈地唤了慕容骁一声:“王爷。” 慕容骁立即冷下脸呵斥楚昭:“你是吃了炮仗,还是当真被邪祟上了身,话都不能好好说吗?” 他倒也不是单纯为了维护苏暖玉,主要楚昭这种噎死人不偿命的语气,总是能轻而易举挑起他的心头火。 然而,楚昭却对他的问话置若罔闻,目光越过他看向那个年轻道士。 “这位道长面善得很,不知如何称呼?” 年轻道士微微一笑,对她合掌行了一礼:“小道谢乘风见过王妃,王妃福寿安康。” “谢乘风?”楚昭将这个名字重复了一遍,又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慕容骁的脸顿时黑成了锅底灰,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烦躁。 这女人什么意思,见人家小道士年轻貌美,就一直看来看去,问来问去,浑然不把他这个正牌夫君放在眼里。 如此不守妇道,虽然怀没怀孕有待商榷,与人私通恐怕不是空穴来风。 可恶! 丑成这样还敢勾三搭四,真当他是死人吗? 慕容骁越想越气,脸色阴得吓人。 这时,旁边那个穿法衣的老道士目光闪烁,上前对楚昭作了个揖。 “王妃,乘风是贫道新收的弟子,和贫道一样都是从外地云游到此的,你们从前应该不认识。” “这样啊?”楚昭看向他,皱眉道,“你又是谁?” “贫道净虚,自幼在青城山修道,今日受王爷之托,来为府上驱邪捉妖的。” “原来是青城山来的仙长。” 楚昭点点头,两眼放光,就在净虚道长以为她要恭维自己几句时,她却一脸期待地问道:“那你会喷火吗,我最爱看喷火了,你要不先喷一个让我瞧瞧?” “……” 这话问得太出乎意料,下人们没忍住发出一阵哄笑。 净虚道长顿时涨红了脸。 他是来驱邪的,又不是来玩杂耍的,这靖南王妃一上来就叫他表演喷火,也太不拿他当回事了。 “楚昭,你够了!”慕容骁一把抓住楚昭的胳膊将她拉开,“道长是来驱邪的,你能不能严肃一点?” “我知道啊!”楚昭正色道,“我只想试试这位道长修为如何,他若是连喷火都不会,肯定修为不够。” 净虚道长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虽然他不是正经道士,可道家的修为什么时候要用会不会喷火来判断了? 谢乘风看着楚昭一本正经的样子,有点惊讶,又忍不住想笑。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也有这么调皮的一面。 苏暖玉一见楚昭又开始胡搅蛮缠,忙上前道:“王爷,眼下已是正午时分,还是让道长快点作法吧,别误了时辰。” “对对对,别误了时辰。”老夫人不高兴地瞪了楚昭一眼,“正事要紧,你就别捣乱了。” 楚昭安静下来,却没有和老夫人说话,甚至都没正眼看她。 老夫人心里咯噔一下。 楚昭从一过来就没和她见礼,看来还是生她的气了。 说来也怪自己太过心急,又怕楚昭有抵触情绪,事先没敢让她知道。 万一她怀恨在心,以后当真不给自己治疗头疾,那可如何是好? 老夫人想到这些,一颗心顿时七上八下的,感觉两边太阳穴已经在隐隐作痛。 净虚道长倒是松了口气,三步并两步走回法坛,生怕楚昭再缠着他让他喷火。 小道童奉上桃木剑,净虚道长拿在手里舞了起来,口中念念有词。 舞了一阵子,他停下来,对慕容骁说:“贫道已将驱邪的请命上达尊神,接下来便要寻找邪祟的藏身之处。” 没等慕容骁发话,楚昭在整这些虚的,还是快点喷个火吧!” “哈哈哈哈……”下人们又憋不住笑出声来。 一直紧张注视着楚昭的阿傲都忍不住唇角上扬。 老夫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以眼神示意慕容骁管管楚昭。 净虚道长则气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他当时是看那个管事的出手大方,又听闻王妃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想着自己随便扯上几句,再玩几个小把戏,便能让所有人相信王妃是真的邪祟附体。 管事的还说,若能把人烧死,还有几倍的赏金等着他。 可是现在,他只要一开口,王妃就让他喷火,害得他根本找不到机会瞎扯。 喷火喷火,喷个鬼的火呀,他算是看明白了,靖南王妃根本不是什么邪祟附体,她自己就是个邪祟。 净虚道长气得三魂出窍,看在银子的份上,还是强压怒火,拿起香案上的铃铛晃了晃,强行拉回话题。 “此铃名曰震妖铃,在正常人面前,它会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倘若有人被妖邪之物附体,它会发出沉闷暗哑的声音,接下来,贫道会先用铃声来识别邪祟藏身之处,再将其擒住,以三昧真火烧之。” 下人们先是被楚昭逗得哈哈大笑,这会子全都紧张起来,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净虚道长走下法坛,一手持剑一手摇铃,念念有词地绕着众人转起了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