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骁又不是傻子,怎能轻易让楚昭蒙混过关。 他转着扳指,盯着楚昭看了两眼,幽幽道:“如此说来,竟是本王小瞧了王妃,小瞧了白云观,过几日本王得了空,定要去那里开开眼界。” 楚昭却一点惊慌的意思都没有,反倒多出几分期待。 “王爷去的时候带上我吧!”她笑着说,“上回那个乘风道长,我总觉得眼熟,但又想不起在哪见过,王爷带我一起去,我好向观里的人打听打听,看看他是不是曾经去过白云观。” “……” 慕容骁顿时沉下脸,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你身为王妃,却心心念念想着一个道士,成何体统?” “我哪有心心念念?”楚昭收起笑,一脸的无辜,“是王爷说要去,我跟着王爷顺道去瞧瞧而已。” “本王又没说一定要去,你倒是上了心。” 慕容骁也不知道在气什么,懒得再和她掰扯,起身拂袖而去。 到了门口,又停步回头怒视楚昭,愤愤道:“去也不带你!” 楚昭:“……” 什么人呐这是,莫名其妙就恼了。 慕容骁窝着一肚子火去了蔷薇院。 苏暖玉一见他来,立刻满面带笑地迎上去,亲自为他宽衣脱靴,又倒了温水给他洗手洗脸,拿软帕子擦干,再将沏好的热茶递到他手边。 慕容骁端起茶喝了一口,忽然想到,自己去了琼华院那么多趟,竟连一口水都没喝过。 楚昭那丑妇,自个捧着茶喝得悠然自得,都不知道给他沏一杯。 可恶,真该让她过来瞧瞧,一个合格的妻子是什么样的。 慕容骁缓和了脸色,抬头去看苏暖玉。 虽然隐约还能想起她被泼狗血的画面,但对比楚昭的气死人不偿命,还是这样温柔体贴的解语花更让他受用。 唉! 一想到楚昭和他要管家权,他又有点发愁。 万一楚昭真的帮他拿下了方冠儒,他就不得不兑现承诺,到时候,暖玉肯定又要伤心难过。 慕容骁犹豫了一下,放下茶盏,招手叫苏暖玉坐在他身边。 苏暖玉一连好几日没近过慕容骁的身,此时见他主动示好,顿时欢喜不已,满脸娇羞地挨着他坐下,没骨头似的歪进他怀里。 “王爷,妾身还以为王爷再也不要妾身了。” 这一声王爷唤得柔肠百结,凄凄惨惨,纵是铁石心肠也能融化。 慕容骁搂住她,怜爱地拍了拍她的肩:“不要乱想,你是本王的侧妃,本王怎么会不要你。” 苏暖玉更加委屈起来,一双美目泪水盈盈:“有王爷这话,妾身死了也愿意。” “别说傻话,好好的提什么死。”慕容骁扶她坐好,双手握住她的肩,迟疑片刻才道,“你向来体弱,又有心疾,本王瞧着你最近又瘦了好多,不如把府中事务交由王妃去打理,省得过度操劳,累坏了身体。” “……” 苏暖玉刚酝酿好的情绪瞬间被打破,满腔柔情蜜意也碎成了冰渣子。 “王爷说什么?”她不敢置信地望着慕容骁,“王爷是嫌妾身没把家管好,要收了我的管家权给姐姐吗?” “你别激动,本王也没说一定要你现在放手。”慕容骁忙哄她,“本王就是心疼你太过操劳,没有嫌你管不好的意思。” 苏暖玉捏着帕子,眼泪叭嗒叭嗒往下掉。 “王妃医术高明,娘家还有金山银山,可以为王爷分忧解愁,妾身无一技之长,父亲又只是一个穷知府,妾身唯一能为王爷做的,就是打理府中事务,让王爷少一点后顾之忧,倘若王爷连这事都不让妾身做了,妾身就真成了废物了。” “……”慕容骁为难地叹了口气,“好了,别哭了,你想做就做吧,只要你不觉得辛苦。” “只要能帮到王爷,妾身再辛苦也甘之如饴。”苏暖玉哭着说道。 慕容骁见她如此,便没再往下说。 方冠儒也不是那么容易拿下的,现在说这些为时过早。 而且,他忽然觉得,相比苏暖玉的哭哭啼啼,楚昭其实更好哄一些。 那女人虽然嘴巴毒,脾气臭,得理不饶人,其实每次向他提要求,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 实在不行,到时候他另拿别的和她交换就是了,反正她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这样想着,慕容骁忽然又不想留在苏暖玉这边过夜了,便借口有公务要处理,起身回了前院。 苏暖玉挽留了几句没能把人留住,等慕容骁走后,又关上门砸了一堆东西。 王爷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她把管家权交给楚昭? 一定是楚昭那个贱人主动开口要的。 那贱人仗着会点三脚猫的医术,和各家夫人打得火热,王爷肯定是看在她能笼络人心的份上才答应她的。 不行,绝对不行。 她要想办法,她要尽快想办法弄死楚昭。 管家权是她的,王妃的位子也是她的,谁敢跟她抢,谁就得死! 可说是这样说,现在的楚昭却不是谁想动就能动的,苏暖玉一连想了几天,也没想到什么弄死楚昭的好法子,又因为身边剩的人处处不得用,脾气眼见着一天比一天暴躁。 一来二去,院里的下人都怕了她,轻易不敢往她跟前凑。 这天上午,苏暖玉又在房里发脾气,婢女春樱从外面回来,冒着被骂的风险进了屋,一脸神秘地说道:“侧妃,琼华院那边有动静。” “什么动静?”苏暖玉还在生闷气,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几分不耐。 春樱走近了些,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