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骁在看到谢乘风摸楚昭的头时,就已经怒火中烧,这会子见两人都护着楚昭,俨然不把他这个王爷放在眼里,更是怒不可遏。 “放肆!还不快给本王滚开!”他厉声呵斥,铁青的脸上杀机顿现。 阿傲看了看谢乘风,谢乘风不动,他也不动。 苏暖玉随后而来,见此情景,心里又嫉妒又期待。 嫉妒的是楚昭长这么丑还能让两个男人冒死相护,期待的是王爷快点砍了这丑妇的脑袋,不要再给她狡辩的机会。 下一刻,慕容骁就像听到了她的心声一样,头也不回地对北渊下达命令:“给本王砍了他们的脑袋!” “是!”北渊应声上前,刷地一声长剑出鞘。 苏暖玉激动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双手在袖中紧握成拳。 “等一下。” 紧急关头,楚昭大声叫停了北渊,隔着阿傲和谢乘风向慕容骁发问,“王爷一来就喊打喊杀的,我能问问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一个丑妇,不侍奉婆母,不照料夫君,整天净想着红杏出墙,被他抓了个现行,居然还有脸问他为什么。 慕容骁咬着牙,一把夺过北渊手里的剑,剑尖直指谢乘风的面门。 “上回本王就看你们两个勾勾搭搭眉来眼去,说,你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 楚昭颇为无语,伸手拉开阿傲和谢乘风,迎着寒光森森的剑尖走到他面前。 “王爷的疑心病未免太重,乘风道长乃玉贞仙长亲传弟子,是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王爷怎能怀疑他的人品?” “呵!”慕容骁冷笑,“正人君子会擅入人家后宅,会随意抚摸女眷的头,你们当本王瞎了吗?” “是啊姐姐。”苏暖玉唯恐楚昭又歪搅胡缠转移话题,上前一步说道,“出家人也是外男,我们身为内宅妇人,名节最为重要,不该不经过夫君的同意私下与外男相见。 好比现在,你说你们是清白的,可清白又没什么能证明,叫王爷如何信你,难道还要再像上回那样,找嬷嬷大夫来验身吗,这脸王爷丢不起,咱们也丢不起呀!” 一番话看似在劝导楚昭,实际上却是又挑火又堵路,直接把楚昭逼进了死胡同。 慕容骁眼底怒火翻涌,厉声道:“暖玉你不要再同她废话,待本王亲自砍了她的脑袋,看她还如何勾三搭四。” “王爷,不要啊……” 苏暖玉假意阻拦,心里却急得不行,巴不得他现在就动手。 楚昭算是看出来了,这苏侧妃是真想让她死呀,想得肠子怕是都打成了结。 说起来,自己又不受宠,还丑成这样,对苏暖玉一点威胁都没有,她为什么就这么容不得她呢? 难道真的只是为了一个正妃的位子吗? 她们不会还有别的什么仇吧? 楚昭叹口气,一脸平静地看着慕容骁:“王爷若真信了苏侧妃的话,现在就砍死我吧,不用管我是不是冤枉的,也不用管老夫人的头疾会不会复发,更不要管什么刘家方家,怎么痛快怎么来就是了。” “……” 慕容骁的剑已经碰到了她的喉咙,又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王爷怎么又停了,接着砍呀!”楚昭说。 慕容骁怒视着她,牙咬得咯吱响,下颌线绷得紧紧的,任谁都能看出他在极力忍耐。 楚昭冷笑:“王爷是舍不得我,还是舍不得我的医术?” 慕容骁不说话,还是那样恶狠狠地盯着她。 楚昭又说:“王爷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每次有个什么风吹草动,都少不了苏侧妃在旁边阴阳怪气?” 苏暖玉心下一惊,立刻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姐姐这是哪里话,妾身也没说什么呀,姐姐不能因为怕王爷责罚,就把矛头往我身上引呀!” 楚昭始终懒得与她对话,直接问慕容骁:“王爷如何得知乘风道长在我这里?” 慕容骁默不作声,眉头却不自觉蹙起。 方才他不在府里,是有个小厮找过去向他报信,他才匆忙赶回来的。 他看了眼苏暖玉,不确定小厮是不是苏暖玉打发过去的。 苏暖玉紧张得要命,强自镇定道:“不管王爷是怎么知道的,可姐姐与道长举止亲昵却是王爷亲眼所见,姐姐不好好解释这个事,扯别的岂不是本末倒置吗?” “还是我来解释吧!” 谢乘风笑着上前,制止了他们的争执,目光坦荡地与慕容骁对视。 “王爷真的误会了,贫道不日便要离开云州,临行前想来府里看看邪祟有没有驱除干净,碰巧王爷不在家,贫道才来叨扰王妃的,这点府里的二管事可以与贫道作证。” “邪祟?”苏暖玉忍不住抢问,“道长上次才说过世上根本没有邪祟,难道自己却忘了不成?” “贫道当然没忘。”谢乘风不慌不忙道,“世上若当真没有妖邪鬼怪,我们这些修道之人还学那驱邪之术做什么?” 慕容骁登时大怒。 “说有的是你,说没有的还是你,本王看你也和那净虚道长一样,怕不是个坑蒙拐骗的神棍!” “王爷息怒,听贫道慢慢说。”谢乘风仍是一派清风朗月的模样,“贫道上回那样说,其实是为了替王爷安抚人心,王爷想想看,靖南王府在云州民众眼里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倘若民众们听说王府有妖邪作祟连害几条人命,他们还能安心过日子吗,云州城还能平静吗?” “……”慕容骁沉默下来,虽然还是满面怒容,手中长剑却收了回去。 苏暖玉一看情况不对,忙又要开口说话,楚昭抢先一步道:“王爷,乘风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