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l没有了阿傲和两个丫头,琼华院里一下子冷清下来。 楚昭没时间悲春伤秋,又把制定好的计划从头到尾细细斟酌了一遍,确保不会出现任何纰漏。 晚饭是慕容骁让人送来的,楚昭吃完饭,反锁了院门和房门,在房里拿木棍练了一个时辰的剑。 以前青玉和红绡在,她和阿傲总要等两个丫头睡下才偷偷练一会儿,不敢搞出大动静。 现在,偌大的院子只有她一个人,她想怎么耍就怎么耍。 不知是不是更放松的缘故,一根木棍竟被她舞得呼啸生风,似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恍惚间,眼前浮现一片金戈铁马,硝烟弥漫的战场,女将军纵马驰骋于乱军之中,所到之处,手中长剑划出道道血色残影,如落日下火红的晚霞。 “骋云,这赤霞剑果然名不虚传,我甚是喜欢。” “就是知道你会喜欢,才特地为你寻来的。” 少年将军策马与她并肩而行,手中青霜剑寒光闪闪。 “骋云,你有没有发现,赤霞和青霜很像一对?” “一对什么?” “一对夫妻呀!” “你想多了,就是两把剑而已。” “你这人,好没意思,像块木头。” “那你还跟着我?” “你管我,我就喜欢木头……” 楚昭心头一阵莫名的悸动,猛地停下动作。 眼前幻象消散,只余那句“我就喜欢木头”在脑中久久盘桓。 骋云应该是青玉和红绡讲过的大将军萧驰吧? 可那个女将军是谁? 难道是羲和帝? 她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两个人? 那样鲜活的画面,那样清晰的对话,一切都像真实发生过一样。 为什么? 楚昭思来想去,想到太阳穴隐隐作痛,还是不得其解,只好无奈放弃。 接下来的两天,她把自己关在琼华院哪都没去,老夫人得知她和慕容骁闹脾气,生怕她一赌气又不管自己,便调了荣安堂的两个婢女过来伺候她。 楚昭倒也没拒绝,隔天就带着两个婢女出去逛街,买了一大堆有用没用的东西回来,见人就赏,自己一件都没留下。 账房又拿着厚厚一打账单子去找慕容骁,慕容骁非但没生气,反倒放了心。 女人不就是这样吗,一生气就买买买,只要她愿意出门,愿意和人交流,就说明问题没那么严重。 “别管她,让她买,她还能把云州城搬空了不成?”慕容骁说。 账房先生无比震惊。 他震惊不是因为钱,而是王爷的态度。 王爷以前提起王妃不是横眉竖眼就是万分嫌弃,现在,怎么一副纵容小娇妻胡闹的无奈模样? 小娇妻这三个字从脑海闪过,账房先生自己把自己恶心出一身鸡皮疙瘩。 他没有瞧不起王妃的意思,只是,王妃的形象和小娇妻相差太远太远了。 如此相安无事地又过了两天,在一个平平常常的早上,楚昭又带着两个婢女出了门。 门卫早已习惯了王妃的频繁外出,以前还象征性地问两句,现在问都不问,直接就放她出去了。 楚昭走后约有一个时辰,慕容骁正在议事厅与王府的幕僚商议事情,二管事忽然来报,说大先生方冠儒在府外求见王爷王妃。 方冠儒? 慕容骁和一众幕僚全都震惊不已。 那老东西的脾气比茅坑的石头还臭还硬,慕容骁为了拉拢他,不知道想了多少门路,硬是连他的面都没见着。 今儿个这是撞了什么邪,他竟然亲自登门求见? 慕容骁不知怎的就想起了楚昭最爱说的那句话,第一时间抬头望了望天,想看看太阳是从哪边出来的。 但他随即意识到自己是在屋内,忙坐直了身子向二管事问道:“他来做什么?” “回王爷的话,方大先生的夫人病了,想请王妃过府去给夫人诊病,之前递了好几次帖子,因王妃吩咐压下不准报,门房那边也就没报过,这回方大先生大约是等不及了,才亲自登门求见。” “什么,竟然递了好几次帖子?” “王妃为何要压下不报,她这不是成心坏王爷的事吗?” “是啊,这也太不懂事了。” “王爷,您可不能再纵容王妃了。” “恃宠而骄,恃宠而骄,这种女人不配为靖南王妃!” 幕僚们全都坐不住了,纷纷要求慕容骁严惩楚昭,不可再让她任性妄为。 “好了,别吵了,你们懂什么,这正是王妃的高明之处。”慕容骁板起脸训斥众人,“有些人就是牵着不走打着走,不晾他几天,他就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幕僚们头一回见王爷偏袒王妃,忍不住想跑出去看看今天的太阳是从哪边出来的。 这时,一个叫祁凤山的中年幕僚起身说道:“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方冠儒既然亲自登门相请,王爷不如先传他进来见上一见,方冠儒与其妻相识于微末,风雨相伴几十载,感情深厚非比寻常,王妃若能治好方夫人,何愁拿不下方家?” “对对对,凤山兄所言极是,先见一见方冠儒才是正经。” “还要着人快快去请王妃,事先和王妃说好,让她这回切不可再耍小性子。” “嗯。”慕容骁心里也很激动,面上却只是波澜不惊地微微颔首,命祁凤山到府门外迎接方冠儒,二管事到琼华院去请王妃。 二管事领命向外走,想到什么忽又一拍脑门:“小的差点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