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北渊独自返回,说阿傲确实不见了。 慕容骁已经在等待的时间里冷静下来,阿傲逃走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因此并没有再对北渊发火。 “继续搜,同时让山下的人守好每个路口,他们没有马,下山也只能步行,走不了多远的。”慕容骁说道。 北渊刚犯了错,态度恭敬地应了声“是”,将命令传达下去,让大家分头行动。 慕容骁坐在石头上,看着兵士们三五成群地散入林中,眼前闪过方才那两人逃离时的身法。 那个男人揽着楚昭飞身上树毫不费力,虽然只是几个起落的时间,他却可以肯定,那人的功夫不在北渊之下。 而楚昭虽然看起来不会轻功,却一点都没有害怕,对那个男人表现出无比的信任。 可恶! 慕容骁一想到那男人揽在她腰间的手,心里的火就噌噌地往上冒。 不守妇道的女人! 居然在嫁给他之前就有了相好的。 如果早知道她婚前失贞,自己宁可放弃楚家的资助,也不会娶她过门。 堂堂一个王爷,娶个丑妇也就算了,还是个婚前失贞的丑妇,这事倘若传出去,就是一辈子的笑料,便是日后做了皇帝,也洗不去这个污点。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抓到这对狗男女,灭了他们的口,以免将来自己被人嘲笑。 想到这里,慕容骁狠狠一拳砸在石头上,起身接着去找楚昭。 “王爷。” 北渊想劝他以安全为重,不要亲自进去,刚一开口,就挨了他一记眼刀子。 “你闭嘴,本王自己心里有数。” “……”北渊只得乖乖闭嘴,默默跟上。 两人像两个哑巴一样穿行在密林中,日头渐渐升高,阳光透过树木的缝隙照进来,光影斑驳陆离。 忽然,前面有个高大的影子一闪而过,慕容骁和北渊同时飞身冲了过去。 两人都以为那是个人,到了跟前一看,才发现是一匹马。 马儿膘肥体壮,马背上还配着鞍鞯,显然是有主的马,却不见主人的身影。 “是不是那两人的马?”北渊上前抓住马缰绳问道。 先前那兵士说他们的马受惊了,这应该是其中一匹,另一匹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慕容骁一言不发地盯着那马,面色沉沉不知在想什么。 北渊蹲下来,抬起一只马蹄看了看:“王爷,这马蹄铁上有云州城东市余记铁匠铺的标志,咱们或许可以把马带回去问问,打蹄铁的是什么人。” “那就带上吧!”慕容骁随口应道。 其实问与不问都无所谓,反正不管是谁,最终都是一个死。 他发誓,他绝对不会再对那女人心软! 北渊牵上马,两人接着往前走。 这时,有兵士大喊着从后面飞奔而至。 “禀王爷,逃犯在山下打伤我们几个弟兄,劫了两匹马跑了。” “废物!” 慕容骁顿时怒火中烧,抬脚将那兵士踹了一个跟头。 方才他还说那两人没有马肯定跑不快,这下倒好,人家直接去劫了他的马。 “只是打伤真是太可惜了,怎么没把你们这群废物全杀了!”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兵士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那两人伪装成樵夫,我们实在没防备,等到反应过来,已经失了先机。” “你还有脸说!”慕容骁气红了眼,恨不得一剑砍了他的脑袋。 北渊从震惊中回过神,硬着头皮上前劝阻:“王爷消消气,眼下还是先想对策要紧。” “想什么对策,下山去追呀!”慕容骁气急败坏地冲他吼。 “是。”北渊多一个字都不敢再说,把马交给那兵士牵着,忙不迭地随他往山下而去。 捡了一匹马,又丢了两匹马,也不怪王爷会气成这样。 可王爷从前明明是很冷静沉稳的一个人,所有人都说他心思缜密,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沾着和王妃有关的事,他就会变得暴躁易怒,很容易失去理智。 唉! 难道这就是人们说的一物降一物? 王妃她可真是王爷的克星呀! 慕容骁不知北渊心中所想,一路怒冲冲下了山,在兵士的引领下来到楚昭抢马的路口,果然看到地上躺着几个伤兵,其余的人据说是骑马去追赶那两个人了,至于追不追得上,那就不得而知了。 慕容骁胸腔里怒火翻腾,转着指间的玄铁扳指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 那对狗男女已经跑了很久,这时候他再去追是不可能追上的。 他捏了捏眉心,声音疲惫地吩咐北渊拿地图过来。 “是。”北渊忙将地图拿来铺在他面前。 慕容骁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指向图中一处标记:“向北再过一个停云关,便是蜀州境界,他们应该想从这里逃出去。” 北渊不敢接话,等他继续往下说。 “藩王无诏不得离境,他们以为逃到蜀州,本王就鞭长莫及了吗?”慕容骁冷笑,指着地图下达命令,“飞鸽传书给停云关,让他们派人前往蜀州各处关卡,就说有反贼从云州潜入蜀州,请当地官员配合本王缉拿反贼。” 他顿了顿,接着又道:“为防万一,除了飞鸽,再选最快的马,让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停云关,城门内外都要重兵把守,所有人凭路引出入,没有路引的人,以及二十五岁以下的女人,全部扣押等本王过去亲自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