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骁心里明白,苏知府正是为了保苏暖玉,才让大王子提前赶来云州,当着众人的面不好说什么,便和楚昭商量,让她放了苏暖玉。 楚昭不同意,说苏暖玉谋害主母,罪不可恕,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她出来。 苏知府闻言脸色很是难看。 乌云霁见楚昭态度强硬,便出声替苏知府求情,说苏知府此次功不可没,希望慕容骁能看在他的面子上,把苏侧妃放出来,让她也来参加宴会。 慕容骁不好驳他的面子,便吩咐北渊去地牢把苏侧妃放出来。 “不行,我不同意。”楚昭拍案而起,叫住北渊,厉声道,“苏侧妃豢养死士,害我性命,我不发话,任何人都无权将她释放。” 这话说的实在狂妄,幕僚们全都摇头叹息。 乌云霁面露讽刺,嘲笑慕容骁:“我听闻贵国有个词叫牝鸡司晨,一直不理解其中含义,今天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慕容骁被当众嘲笑,登时变了脸色,冲楚昭怒道:“当着贵客的面,你这样成何体统,还不快给本王坐下!” 楚昭虽然气愤,终是没敢当众与他翻脸,气冲冲地坐了回去。 祁凤山端着酒杯起来打圆场:“王妃性情直爽,贵客莫要在意,今日难得欢聚,应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于是大家便都举杯共饮,继续欣赏歌舞。 楚昭心里有气,冷着脸坐在慕容骁旁边,不吃不喝也不说话。 慕容骁懒得理她,只管与众人推杯换盏高谈阔论。 苏知府倒是时不时地打量楚昭一眼,心里不知在盘算什么。 过了一会儿,北渊带着苏暖玉来到宴会厅。 苏暖玉已经洗漱干净换了新衣,脸上略施粉黛,打扮得楚楚动人。 进了宴会厅,她先跪下向慕容骁行礼,双目盈盈含泪,说不尽的委屈。 慕容骁面露心疼之色,抬手道:“爱妃平身吧,这几日委屈你了,快去给你父亲见礼。” 苏暖玉谢恩,起身转头向苏知府和乌云霁坐的位置看去。 看到这两个人,她略微一怔,脚步顿住。 “玉儿,委屈你了,快来让为父看看。”苏知府说道,起身向她迎来。 苏暖玉神色恢复如常,忙快步上前,唤了一声“父亲”,拉住苏知府的手泪如雨下,哽咽不止。 苏知府心疼地拍拍她的肩,温声道:“好孩子,别哭了,王爷已经答应免了你的责罚,若还有人要为难你,王爷也会为你做主的。” “嘁!”楚昭在旁边冷笑出声,“有个能干的爹就是不一样,可惜呀,我爹是个商户,便是女儿被人打死,都不敢上门问一句半句。” “你能不能少说两句?”慕容骁瞪了她一眼,“非要本王把你赶出去才肯罢休吗?” 楚昭不服气地闭了嘴。 “苏侧妃,你过来坐在本王身边。”慕容骁招手叫苏暖玉。 苏暖玉很意外,含泪与苏知府对视一眼。 “去吧,王爷体恤你,你要好生伺候王爷。”苏知府说道。 苏暖玉点点头,擦干眼泪,走到慕容骁右手边,对左手边的楚昭挑衅似的福身一礼,坐下来娇滴滴的挽住了慕容骁的胳膊。 楚昭撇撇嘴,翻了个白眼。 慕容骁亲自拿了一块点心喂到苏暖玉嘴边:“吃吧,这几日你瘦了不少。” 苏暖玉又惊又喜,粉面羞红,就着他的手把点心吃了。 “好吃吗?”慕容骁问。 苏暖玉看了楚昭一眼,娇声道:“好吃,王爷能不能再喂我一块?” “这有何难。”慕容骁立刻又拿了一块喂给她。 楚昭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祁凤山又趁机劝大王子饮酒,吩咐歌舞继续。 气氛终于又缓和下来。 乌云霁看了一会儿歌舞,兴味索然地打了个哈欠:“你们汉人的歌舞太阴柔,跳来跳去都一个样,没什么意思。” 这话说的一点面子都不给,众人不免有些讪讪。 祁凤山道:“不知大王子想看什么样的?” “没意思,人不行,什么样的都没意思。”乌云霁说道。 苏暖玉突然出声道:“妾身略微学过一点舞蹈,大王子不嫌弃的话,妾身为你舞一曲助兴可好?” “你?”乌云霁皱眉看了她一眼,摆手道,“你不行,你家王妃还勉强可以。”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苏暖玉假装惊讶,“王子殿下慎言,王妃乃是我王府主母,岂能同舞姬一概而论?” “有何不可,美丽的女人不就是用来娱乐的吗?”乌云霁看向面色不愉的慕容骁,“王爷让王妃舞一曲为酒宴助兴,我再送你一千匹战马给你,如何?” 慕容骁本来还在生气,听到一千匹战马,眼睛顿时亮起:“大王子说话算数?” “自然算数。” “我不同意。”楚昭腾地站起身,“我是王妃,不是舞姫,王爷为了一千匹马就要我出卖尊严吗?” “尊严算什么,姐姐难道不知道王爷眼下急需战马?” “你给我闭嘴。”楚昭怒道,“要跳你跳,我打死也不会给外邦蛮夷跳舞的。” “楚昭。”慕容骁厉声叫住她,“一支舞而已,和尊严没什么关系。” “你说什么?”楚昭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王爷真的要拿我的尊严来换几匹马?” “不是几匹马,而是一千匹马。”乌云霁说道。 楚昭猛地转头,目光如刀扫向他:“你再说一个字,信不信我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