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断专行,目无君上。 慕容骁对此很是不屑。 他本来就目无君上,有的话就不造反了。 但说归说,他还是听楚昭的话写了请示函,全当是走个过场,堵一堵朝廷的嘴。 准确来说,是堵一堵太后和贺家那对父子的嘴。 一切安排妥当,队伍启程回云州的头天晚上,楚昭已经准备休息,阿傲忽然来叫她,说乌云霁听闻她要走,想再见她一面。 楚昭不是个儿女情长的人,也不会对敌人心生怜悯,但乌云霁算是她重生以来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对手,出于对对手的尊重,她不介意去和他道个别。 乌云霁被关押在一个单独的牢房里,因为他不愿意和他的父亲兄弟在一处。 楚昭过去的时候,他正站在牢门内等待,似乎确信楚昭一定会来。 两人隔着铁栅栏对视,楚昭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从容,乌云霁虽然沦为阶下囚,却也没有因此颓丧,仍然像一头豹子,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我没想到会输给你。”他说,“如果我当初省掉试探的环节,直接率军攻打云州,你觉得我们谁会赢?” “不是你,也不是我,而是靖南军。”楚昭十分确定地说,“直接开战只能让靖南军伤亡更大,但最后的胜利,还是属于靖南军。” “为什么?”乌云霁问。 “因为靖南军的使命就是守卫疆土,他们的将领会变,使命却不会变,他们永远都在准备着为守卫疆土而战,而你们,不过是可耻的侵略者,当年是,现在也是。” 乌云霁默然一刻,又道:“这天下本就是强者为王,能者居之,你敢说你们大晏的开国女帝,不是靠侵略别人才打下这万里江山。” 楚昭笑起来。 她还真就敢说,她的万里江山,并非靠侵略得来的。 “羲和帝的年代,是天下大乱,群雄逐鹿的年代,她刚开始进军营,只是为了混口饭吃,后来打天下,是为了天下太平,百姓安居,而并非出于称王称霸的野心,野心和杀戮或许可以让你成为一方霸主,但绝对不会让你成为一代明君。” 乌云霁挑眉:“你这么了解她?” “是啊,这世上再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了。”楚昭凑过去小声道,“因为我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