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竟有这等事?” 伴着楚轩的惊呼,大殿上也是一片哗然。 朝臣们面面相觑,心说难怪这三人来势汹汹,原来是专门冲着小阁老来的。 看他们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莫非真有十足的把握能扳倒小阁老? 怎么可能? 这朝堂明着姓楚,暗里姓贺,谁倒了小阁老也不会倒。 思忖间,就听皇帝在上面问道:“贺云阶,冯观岚所言可是真的?” 众人又都安静下来,把目光投向贺云阶。 话说到这份上,贺云阶已经大概明白靖南王夫妇和冯观岚要干什么了。 他们嫌贺家碍事,想联手整倒贺家,可他们也不想想,贺家能走到今天,靠的是什么? 这些年,想扳倒贺家的人数不胜数,为什么到如今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的还是贺家? 当初那些弹劾他们的人,如今又在哪里? 人可以自信,但不能自不量力。 贺云阶勾唇一笑,不慌不忙,上前轻描淡写道:“陛下明鉴,臣与冯公公无冤无仇,为何要刺杀于他?” “对呀!”楚轩又问冯观岚,“你们两个无冤无仇,贺云阶有什么理由杀你?” 冯观岚道:“因为臣这段时间一直在收集贺家父子犯罪的证据,却不慎走漏了风声,所以贺云阶才要杀我灭口。” 啊? 朝臣们不由得瞪大眼睛。 冯观岚当真大胆,居然敢收集贺家的罪证,放眼朝野,恐怕也只有他敢与贺家硬刚了。 可是,贺家是太后的娘家,贺阁老是陛下的舅舅,一手把持着朝政,势力盘根错节,岂是冯观岚一个太监能轻易撼动的? 他的自信从何而来? “冯观岚,你不要血口喷人。”人群中有一位官员站出来大声斥责冯观岚,“贺阁老多年来一直兢兢业业辅佐陛下,鞠躬尽瘁,克己奉公,对陛下更是赤胆忠心,请问他何罪之有?” “对呀对呀!”另有官员附和道,“阁老是陛下最信任的人,是朝堂的顶梁柱,你无凭无据胡乱攀扯,该当何罪?” “请陛下不要听信阉党之言,要惩治也该惩治他才对。” “吵什么,朕还没说话呢,哪里就轮到你们了?”楚轩拍着龙椅喊道。 殿内重又归于寂静。 楚轩看了眼沉默不语的贺家父子,又看向冯观岚:“冯观岚,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弹劾朕的亲舅舅,你要是拿不出切实的证据,朕灭了你九族!” 他这话听起来是在袒护贺平川,实际上是在鼓励冯观岚把证据拿出来。 冯观岚立刻顺杆而上:“回陛下,臣有证据,臣不但有人证物证,还有朝中十几位官员联名签署的声讨书。” 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份奏折,双手捧过头顶,大声道:“内阁首辅贺平川,多年来一直借职务之便独霸朝纲,结党营私,贪污纳贿,重用心腹,清除异己,限制言官进谏,以蒙蔽圣听。 不仅如此,他还纵容家奴四处敛财,勒索官商,剥削百姓,抢占民田,导致各地苛捐杂税数不胜数,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被逼无奈只得落草为寇,揭竿起义,以致天下乱象丛生。 最近,臣又探得他们父子二人正广积钱粮,招揽兵将,想要联合各方势力谋朝篡位,使江山易主,如此狼子野心,罪大恶极之人,请圣上切勿顾念亲情,应即刻将其收监,查明罪行,斩首示众,以正国法!” 一番话说完,冯观岚脸色更加苍白,身子摇摇欲坠。 他重伤未愈,为了让满朝文武都听得清楚,也为了自己的话更有威慑力,不得不拼尽全力。 此时话说完,气力也全部耗尽,整个人都变得虚弱无比。 楚昭伸手扶住他,见他站立不稳,索性将他扶坐在地上,拿过他手中的奏折,亲自上前递给了楚轩身边的太监。 “陛下,这是冯公公和十几位忠臣赌上身家性命写成的奏疏,请陛下一定要重视起来,彻查贺氏一党,不能冤枉了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更不能寒了天下人的心。” 她终于开始掌控局面,楚轩的心也随之安定下来,看着她平静且肃重的神情,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难道她真是他们老楚家的祖宗? 楚轩再次想起这茬,不禁又开始纠结。 老祖宗给的安全感确实无人能及,可是这样,自己就再也不能惦记她了。 楚轩叹口气,示意太监把奏折接过来,端着皇帝的威严问贺平川:“阁老有何话说?” 贺平川的脸色很是难看,上前一步说道:“陛下明鉴,臣对陛下忠心耿耿,也从不曾做过那些贪赃枉法之事,诬陷人的话谁都会说,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谈!” “怎么没有证据,本王就是证据。”慕容骁接过他的话大声道,“冯公公被刺客围攻是本王亲眼所见,本王协助他赶走了刺客,并让侍卫暗中尾随刺客,刺客一路逃进了贺家的宅院,便再也没有出来,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说明什么问题?”贺云阶冷笑一声,“谁能证明王爷的证词是真的,即便刺客当真逃进我家,就不能是慌不择路吗?” “慌不择路就能逃进当朝首辅的家吗?”慕容骁也冷笑,“你们父子二人坏事做尽,多少江湖侠士想取你们的狗命,最后都惨死在你们家暗卫的刀下,怎么偏偏就那个刺客突破层层防御溜了进去?” “你怎么知道他溜进去之后没被暗卫杀死?”贺云阶反问,“如果王爷那天真的救了冯公公,为何我第二天去王府寻找冯公公的时候,你却拒不承认他就在你家?” “因为你是凶手!”慕容骁说,“本王明知你是凶手,怎么可能把冯公公交给你?” 贺云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