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
双眸爆红,恨意将人笼罩,被囚禁在牢笼中,似乎时刻都将要爆炸,肉眼不可见的黑气四溢,在房间流窜着。
看着郁瑾,她只恨不得啖其肉,眸子一点一点染上红意,恶狠狠的盯着面前之人,黑气又内部向外面散发着,席卷整个房间,似有将整座宅子笼罩的驱使。
只余下一片净地。
所有黑气仿佛有意识似的,全都绕过郁瑾。
周韵的双手被桎梏在头顶,几乎动弹不得,她挣扎着,五官狰狞的挤成一团,脸上的青筋一根根的暴起。
哪来的那么大的恨与怨?
至于吗?
郁瑾实在是不了解这些人的情感。
眸中闪过几丝疑惑,她是杀了她全家,还是让她身败名裂了?
年纪轻轻的,就这般重的戾气。
她轻轻碰了下周韵的额头,所有黑气仿佛找到归途,全部朝着郁瑾涌去。
直到周韵身上的黑气淡的几乎没有,郁瑾打了个饱嗝。
味道一般般。
她一脱力,周韵没了支撑,滑了下来,抱着膝盖许久未曾说过话,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一肚子的气全瘪了,又像是一桶半空中的水,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吊着。
小声的啜泣缓缓响起,空荡的房间里,听得一清二楚。
门外几人犹豫的来回走动,视线时不时的盯着房门口,也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不会出事儿吧!
夏溪然举起手,随即又放了下来,就在刚下定决心敲门的时候,房门便开了。
“郁姐姐,你还好吧!”
刚吃了个饱,郁瑾心情还算不错。
几人刚聚上来,郁瑾便闪躲开了,径直走向对面的房间。
手握住把守时,一道白色的雾气从她手里发出,稍微一转动,门便开了。
接着走到其他的几个房间,将门都打开了。
屋外几人面面相觑,这就打开了?
他们刚才可都想把门给撬了!
刚才周韵敲郁瑾房门说的那番话,其实他们心中或多或少也有些想法,心里亦不平衡,可教养让他们闭了嘴。
现下几人莫名的升起几分羞愧。
夏溪然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郁瑾,眼眸中的崇敬不掺一丝假意。
郁瑾没管他们是何反应,若不是在这么僵持下去会吵到她的睡眠。
她根本就不会出手。
回到房间,她默默地整理着自己的东西,将换洗衣物从行李箱里拿了出来,挂在了衣柜里,再将洗漱用品放在浴室里。
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房间里周韵的哭泣声与水声相合,哭声渐渐的越来越小,她望了望浴室,呆愣的抬起头来。
就不理她了?把她扔在这里?
通红的眸子,还带着水汽,就这么眼睛也不眨的盯着浴室。
雾带着潮湿的水意,在开门的一瞬迎面而来,郁瑾边擦发,边走了出来。
被打湿的发丝柔顺的贴在脖颈,一串儿水珠贴在肌肤上晶莹剔透,柔顺的滑过凝脂,留下一道印记。
肌肤白嫩吹弹可破,一张精致的脸,超脱了凡人的美。气质矜贵,恍若高台上座的神明,眉眼冷清,神圣不可侵犯。
神情淡淡,不将万物放在心中,如浮云般的空,又如高山积雪,让人仰望。
“还不走?”
对视之间,周韵不禁打了个寒颤,抹了抹眼角的泪珠,站了起来,快速的出了房间。
时间不早了,大家都想休息了,便各自选好房间,留了个还不错的房间给周韵。
回了房间关上门,周韵并没有开灯,就这么坐了下来,坐到地上。
此刻清醒,刚才做的蠢事还在脑子里回荡。她今日怎么这般按奈不住,差点儿将一切全毁了。
走向浴室,将冰凉的水浇到脸上,清醒的同时,亦感到几分窒息。
调整好情绪,周韵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王总,你都不疼人家了……”
二楼的摄像机一直开着,钱导一直注视着这场闹剧。
也在考虑要不要将这段放出去,说不定能够大爆,不过周韵身后之人也不是那么好得罪的。
留着吧,或许有用处呢?
夜越发的沉,静悄悄带走一天的疲惫。
走廊空荡,漆黑一片,微弱的月光借着窗户,也只能看见模糊的影子,‘滋啦’一声响,灯光若影若现,似有节奏敲打在心间。
‘嘀嗒,嘀嗒,嘀嗒’。
是白日玻璃珠跳动的声音。
空荡无一人,玻璃珠从一头滚到另一头,夜色的沉寂,让人毛骨悚然。
夏溪然半夜被一阵尿意憋醒,揉着惺忪的眼睛,打开房门。漆黑的夜,让他禁不住想起了什么,想要合上门,躲回被子里。
腿部相互摩擦,生理性的感觉,让他有几分难堪。
最终,还是出了房间。
按了下走廊灯的开关,没有反应,心中又萌生几分退意。可那种几乎快要憋不住的感觉,更是折磨着他的精神。
闭了闭眸子,埋下头,将自己的视线缩小在一步之内,眼睛也半眯了起来,将周围都虚化,只敢看眼底的方寸之地,脚步加快,丝毫不敢耽搁。
‘嘀嗒,嘀嗒,嘀嗒’。
背后传来的声音,让他几乎不敢动弹,汗毛立了起来,脚都有些发软,索性将眼睛闭了起来。
“富强,民主,和谐……”
“我是社会主义接班人。”
直到腿部碰到柔软的东西,眼睛也不受控制睁开。
他的衣袖被拉住,“哥哥和我玩儿。”
幼童声音软萌,很容易拉近好感。
又是‘滋啦’一声,灯光骤亮。
那张脸被看的一清二楚。青紫的脸庞毫无一丝血气,脚不沾地,漂浮在空中,死死的扒拉着他的大腿,忽然鼻孔处往外冒血,幼童丝毫不在意的擦了擦,那血顺着手的轨迹,在脸上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