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傅蛰连趁手的家伙都没有。他顺势踢翻了一个侍卫,反手抢了一把刀,抵挡四周的攻势。
朱轩原本对施怜的话半信半疑,等看清傅蛰的身手,顿时觉得形势不妙,父亲去了城外的魁星庙,一时半会儿怕是赶不回来。
更糟的是,这个穿着小厮服的男子,越看越像傅国公世子,朱轩一时间心凉了大半截。
施怜方才目光全部停留在苏莜身上,等动起手来才看清,刚才躬身哈腰高大男子,看着快如闪电的招式,清冷威肃的气质,越看越觉得像傅国公世子,可世子为什么要偷偷探朱府呢?
难道朱府涉及到税银失窃一案?
施怜暗暗瞥了朱轩一眼,见他表情阴晴不定,便知事情糟了,原本以为攀上了高枝,没想到朱家这么快就惹上了滔天大祸。
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可傅国公世子背后有五百禁卫军,还有数万江北营军,这下子朱府插翅难逃了。
施怜暗暗盘算的退路,幸好还没嫁进来,前段日子闹僵,施家的大半财产都转移到外面。
显然朱轩明白,事到如今朱府已无退路,若是今日放过了他们,明日便是朱府抄家之时:“不需要抓活的,就地格杀。谁取得他的项上人头,便赏金千两。”
话音一落,刚才的侍卫更加勇猛的围攻,连在一旁的家奴都跃跃欲试。
傅蛰武功虽然高强,但面对着四面八方的攻击,他一拳难敌四脚,苏莜察觉到两人的危险,按着手镯里的按钮,对准朱府侍卫射过去,倒也有几分准头。
可总共就那么几根,很快针被射完,苏莜从地上捡了一把刀,朝着四周挥舞。
苏莜急急说道:“快招来你的属下,他们这是要杀人灭口。”
傅蛰没想到他们竟有这么大的胆子,原本他一人好脱身,可带着苏莜便不敢冒险。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暗哨,轻轻一吹,尖锐的声音穿破云霄。按说外面布置禁卫军,哨声一响,便会支援。
不知是哪里出了岔子,禁卫军迟迟不出现。
包围圈越来越小,苏莜毕竟是闺阁女子,两下子便被震的手臂发麻,手中的刀险些脱手而去,苏莜紧紧握着,思考逃生的办法。
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儿,眼看着傅蛰挨了两刀,衣服被挑破了,划出血痕,这样下去两人怕是要殒命在这里。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瞅准空荡,朝着傅蛰的腿砍去,苏莜拿着手中的刀去挡,可那人力气大如蛮牛,直接击飞了她的刀。
又一刀是直直朝着傅蛰心口划去,苏莜一把推开傅蛰,原想打滚儿躲开,没想到那刀竟跟长了眼睛似的,刀尖划过她的裤腿,一阵锐利的疼痛,疼得她只想骂娘!
傅蛰回身看去,她原本青色的粗布裤子,被划出一个长道子,白皙的纤细的腿上,一道狰狞的血痕。
傅蛰目光更加冷凝,劈手砍倒偷袭的人,手下的动作愈发狠厉,很快朱府的侍卫倒下一片,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原本为了赏银拼命,可也得由命花不是,侍卫们被傅蛰凌厉的身手镇住了,一时不敢上前。
施怜和朱轩早就逃到角落,瑟瑟发抖,生怕被波及砍伤。
这时数十个暗卫从墙头一跃而下,加入战斗之中。
朱家的大门被一脚踹开,禁卫军一拥而来,原本杀得眼红的侍卫看见这阵势,有的吓得落荒而逃,却被暗卫一刀砍下,如同葱一般栽倒在一旁。
这场面瞬间一边倒了。
傅蛰目光垂下,看着苏莜抱着腿疼得冷汗直流的模样,心猛然一抽痛。
他顾不得男女大防,俯身下去避开伤口,打横抱起苏莜,大步朝着巷子外的马车走去。
怀山在府外就经过一场恶斗,他浑身是血赶来营救,谁知苏莜姑娘受伤躺在地上,想到世子爷对她的在意,心中没了底。
又见世子爷全然没有平时的镇定,抱着人脚步匆匆往外冲,怀山见状慌忙跟上,傅蛰沉着脸大喝:“去最近的医馆!”
说完抱着苏莜上了马车,从暗格里掏出止血药撒在伤口上,可这伤势太深,又伤及血管,药很快被冲散了去。
傅蛰蹙着眉头,拿出干净的布巾,替她捂住伤口:“怀山,快赶车!”
马车出了巷子,没走多远就被熙熙攘攘的人群堵住,怀山擦了擦冷汗说:“世子,这路被人堵住了,怕是一时半会儿走不了。”
情况紧急,若是失血过多怕是危险,傅蛰抱起苏莜,脸色格外凝重:“你在前面开出一条道来,若是有人阻拦,格杀勿论。”
怀山心中一惊,慌忙在前面带路,傅蛰护着苏莜,一路疾速朝着医馆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