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馍店,祁柠视线还没扫过去。
收获……
收获个鬼啊。
祁柠连忙拉住徐宴清要付账的手,焦急地喊:“……别,吃不完……真的吃不完,我鱿鱼串还没吃完……”
她掂了掂手中少先队员徽章,无语地解释,“我就是看一眼,也不一定要买。”
徐宴清动作顿了顿,懒声说:“我以为你要怀念童年。”
祁柠有些欲哭无泪:“你别听教练胡说八道了。”
“真不要了?”
“不要啦!”祁柠非常坚定。
祁柠怕自己不注意徐宴清又悄悄买了单,正想拉着他往前走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道老沉浑厚的声音:“两位请留步。”
祁柠回头一看,热闹这一点唯一不好的就是在哪都有人凑上来推销。
眼前这大爷里握着几枚铜钱和龟壳胡子花白,伸手捋了把胡子:“算一卦吗?”
“不用了先生。”
祁柠和徐宴清都不是迷信的人,礼貌地点点头就要离开。
大爷却拦住他们的去路,慢悠悠地说:“老朽一天算三卦,只算有缘人,我是看这位大兄弟四仓尽满,骨角具明,明明是大富大贵之相,美中不足的是眉心郁浊,恐……”
关键时刻,就爱卖关子。
祁柠电视里看多了,都会背了,语速慢吞吞地接话:“恐怕会历尽磨难,饱经风霜,不过也不用担心,不是无解。”
大爷诧异挑了挑眉:“姑娘真是聪明。”
“……”
祁柠拉着徐宴清的袖子,偏头小声说:“快走,待会要骗你了。”
徐宴清含着笑意,任她拉着走。
大爷这会没上前拦路,慢悠悠的语气地从身后传来:“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施主心中执念太深,若日后无法放弃心中所想,怕是会享万里财富,坐拥无边孤寂。”
徐宴清的脚步几乎给顿了下。
祁柠猛地抬起头,都快要被气哭了,这话跟咒徐宴清孤独终老有什么区别。
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心情今天本来就不算很好了,这大爷还非要上来掺和一脚。
祁柠真的很生气,她从来就没有这么生气过,几乎都要愤怒地转过身去。
手腕处突然传来一阵柔和的拉力,男人神情坦然自若又懒散地坐着,俯下身,像跟她说小秘密似的贴到耳边:“你信不信,待会他就要说,小解五十,大解一百。”
他语气真的很柔和,没有一点脾气。
祁柠的心里那把火像是被熄灭了,仰头看着他,小声说:“那我们快走,不要被骗。”
徐宴清笑起来:“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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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端端的一次逛街被大爷的话冷不丁打断,祁柠越想越生气,腮帮子鼓起来,她五官和很柔和的类型,就算是生气也不显凶,还显得有点委屈。
徐宴清懒洋洋地挪开视线,半开玩笑:“那要不我们回去打他一顿?”
小姑娘语气还真诚:“可以吗?”
“……”徐宴清失笑,“不可以。”
刚好走到一家卖饰品的摊位,祁柠还是气不过,张了张口:“……徐宴清,反正你别听那大爷胡说。”
“嗯。”他漫不经心地挑出一个蝴蝶夹。
“……他就是想骗钱而已。怎么可能啊。”祁柠说,“我们都会陪——”
着你。
这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徐宴清忽然喊了喊她:“小姑娘。”
祁柠下意识应了声:“什么?”
徐宴清拿那个蝴蝶夹给她看,脸上是温和的笑意:“这个好看吗?送给莺莺怎么样?”
他还真是觉得女孩子都喜欢粉嫩的东西啊。
祁柠时刻记住徐莺的教诲:“……太少女了,她可能不是那么喜欢。”
徐宴清哦了声,又挑起一条手链:“这个呢?”
“……可能还是不行。”
“这个发圈怎么样?”
“……你别给她挑粉红色的。”
“这个耳钉呢。”
“……不行。”
“这个呢?”
“太花哨了。”
“……”
“都不行啊?”徐宴清视线落在一条项链上,纯银制,蝴蝶的形状,他拿起来,“真的有女孩子不喜欢这种亮晶晶的东西吗?”
他语气是挺被打击到的,祁柠想说,也不是,她就挺喜欢的。
只是还没说出来,男人忽然面对她,俯下身来。
距离倏忽间拉近。
祁柠呼吸屏住,周身全是他的气息,毫无遮挡地尽数涌向她。他双手慢慢绕至她的颈后,无意中间碰到的肌肤,像被点燃似的,滚烫灼热。
啪嗒一声,项链被扣上。
周围人群熙攘,有很多人擦肩而过,远处的霓虹灯变换色彩,眼前的一切像是变得虚幻。
徐宴清直起身,他细细端详她几秒,缓缓地笑了。
“这不是挺漂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