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都直视着祝婉慧的眼睛，整个人坚定得不可思议。
徐宴清垂下眼睫，外面的阳光半明半暗地照耀进来，他半张脸隐匿在黑暗里，情绪看不太清。
服务员觉得这个新来的顾客站得有点久，礼貌地上前询问：“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男人声音微哑：“不用了。”
“我去外面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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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柠其实很紧张，说这番话之前，她都做好了让祝婉慧拎着耳朵斥责一顿的准备。
但是没有。
祝婉慧眉心深皱，依旧没说出什么话。
她这态度看上去有点模棱两可，祁柠摸不准她到底有没有生气。
但话都说完了，干巴巴地坐着未免会加重尴尬，祁柠抬手摸了摸脸，心一横，起身告辞。
祝婉慧嗯了声。
出酒店门口前，祁柠回头看了一眼祝婉慧。
女人坐在原位，神情怔松，疏离感很重。她五官其实偏柔和，只是一举一动间都带着严肃，如果她能笑一笑，估计也不会显得那么不近人情。
不知道为什么，祁柠忽然又想起了徐宴清。
谈话之前，她给他发了一条地址的消息。
还不知道徐宴清给她回了什么。
祁柠边出门边拿出手机来看，还没点开消息，余光无意中一抬，忽然看见马路对面的徐宴清。
天气真的开始转凉了，金属车面也冰凉凉，他像是感受不到冷，后背紧贴着车窗。他指尖夹着烟，缭绕的烟雾像是牢笼，桎梏住他所有的情绪。
祁柠抿了抿唇，朝他走去。
徐宴清刚察觉祁柠的靠近，还没来得及掐灭烟，手臂忽然被她一扯。
他毫无防备地弯下腰，紧接着小姑娘的唇瓣便覆盖了上来。
徐宴清脑子有那么一霎那地空白，他微微张了嘴，没来得及散去的烟味在两人唇齿间回荡，不受控制地溢出表面。
小姑娘到底是没经验，亲人都那么青涩，很快被烟味呛到，她松开他的唇，小脸苦巴巴的皱成团，止不住咳嗽。
徐宴清回了神，拍着她的背，一个字一个字教她：“呼气，吐出来。”
祁柠眼泪都呛出来了。
徐宴清抚上她的脸，指尖擦去她的眼泪：“不难受吗？”
祁柠点点头，吸了吸鼻子：“很难受。”
“难受你还跟我来这么一下？”
“可是你一抽烟就代表心情不好，你不开心，我也不开心。”祁柠小声请求，“我不想看见你不开心。”
沉默良久。
徐宴清叹气，掐灭了烟说：“能抱一个吗？”
祁柠于是张开手让他抱，他拥她入怀，手臂环过肩膀，呼吸沉重地打在她的后颈。
“没觉得不开心。”徐宴清说，“只是觉得，这话不该让你来说。”
祁柠给他发地址的时候就猜到他肯定回来，但不知道他听完了多少。
徐宴清头埋在她颈窝，喃喃低语：“对不起，我没想过让你来承担这些。”
祁柠拍拍徐宴清的背，认真道：“没有人规定必要是谁来承担什么的，我很早就说过了，你也可以是小朋友，怎么就不可以依赖我这个\''大人\''了？”
她板着小脸，故作严肃开了个玩笑：“难道你还想着让别的女孩子跟你妈妈谈吗？”
徐宴清没答，他松开她，沉默地看着祁柠两秒，声音低低地问她：“如果我没问你在哪里，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这事告诉我了？”
跟祁柠能猜到他会来酒店一样，徐宴清自然也能猜到——
祁柠来之前，可能就已经察觉到祝婉慧要跟她谈的内容。
祁柠一下子底气变得有些不足：“……我就是没想好怎么跟你说。”
“阿姨那表情严肃地像是下一秒就要甩我五百万，让我离开她儿子。”祁柠声音越来越小，“我不想让你在你妈妈和我之间做个抉择。
“那你会拿吗？”徐宴清看着她，轻声开口，“五百万。”
祁柠迟疑着说：“……应该会吧。”
“……”
“不要白不要。”祁柠见他唇线渐渐拉得很平，踮起脚尖，摸了摸他的脑袋，温和地把话补充完整：“然后我就带着她儿子一块私奔。”
可能真的是说什么来这么，祁柠话音刚落，余光就看见祝婉慧从酒店门口出来。
她吓了一跳，又踮着脚，身体有点不平衡晃了晃。
徐宴清伸手揽住她，掌心停在她腰间，往上拖了拖。
“阿姨出……”祁柠稳住重心的同时不忘提醒他，想让他松开自己，可徐宴清却带着她，稍稍偏移位置。
祁柠不明所以，还没反应过来，徐宴清微低头，吻住她的唇。
祁柠猛然睁大了眼睛。
刚才徐宴清面对着她，高瘦的身形恰好能挡住她的身影，祝婉慧不一定能看见她。
可现在错移之后，两人侧着身，亲吻就光明正大地显露在祝婉慧的眼前。
出来前人家还在说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还没谈好呢？
现在倒好。
直接她的面旁若无人地亲上了。
祁柠脑袋轰得一声，又尴尬又慌乱，不由自主地想要推开他，口中呜咽一声：“别……阿姨……”
不知道没听见还是故意的，徐宴清扣住她的手腕，微低着头，吻得更加深入。
这个吻明显比祁柠仰头亲他时那个蜻蜓点水一触即离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他轻咬她的唇瓣，趁她张开的同时，舌头便探了进来，掠夺她所有的呼吸。
祁柠被他亲得大脑缺氧，更别提祝婉慧还在一旁看着他们，神情又冰又冷。双重刺激下，她眼睛起了层薄薄的水雾，又忍不住呜咽了声。
像是察觉她的情绪，徐宴清的动作慢了下来，他指尖摩梭她的耳垂，祁柠感觉阵阵电流窜过耳朵，耳朵软了，不自觉张了嘴，他舌头又温柔缱绻重新勾了进来，这次是在教着她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