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清单,将是武朝上至大臣,下至富商官贾的催命符。这卢晏确实未雨绸缪,早就料到会有事发的这一天。 “殿下,您看,这……” “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说,本宫没时间跟你在这弯弯绕绕。” “就是有个小小的条件?希望殿下保卑职不死,为您效力,卑职今后定会为了太子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想给本宫当狗?” “没错,我就是殿下最忠诚的狗,汪汪汪!” “哼,你也配。” 李云兴抬了一下手,所有侍卫都明白他的意思。 卢家上下七十三口人,无一幸免,就地处死,卢晏则跟申鸿运一样的下场,被扒光了游街示众。 这卢晏拿着区区一份清单,就想和本宫做交易,简直不知所谓! 就算没有这份名单,李云兴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贪官污吏,没有证据,那就先杀便是。 反正这武朝早就烂到根里,这些滥污匹夫,死了就死了! 在卢府外等候已久的平民,见到太子从里面出来,内心很是忐忑。 万一太子被卢晏收买,那今后他们的日子会不会比现在还要难捱。 所幸,太子并没有让他们失望,卢晏不仅全家被抄,无数金银搬出卢府,卢晏也一样被扒光了像牵条狗一样从卢府里被带出来。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子就是我们武朝的希望,是我们的明君啊!” “处决这些贪官,还我们百姓一个朗朗乾坤,杀得好!” …… 在百姓的簇拥之下,李云兴来到了位于城北角落的束府,最后一位司农卿的宅邸。 只是还未进门,就已感觉到一股别样的安静。 大门虚掩着,侍卫恐有埋伏,上前一脚将门踹开。 里面的景象,让围观的百姓都忍不住捂住了嘴巴,甚至发出惊呼声。 只见束府正厅之上,吊着几十具尸体,皆是自缢而亡。 其中最显眼的当属一名穿着青袍的中年男子,他双目圆瞪死不瞑目,脸色铁青。 正是司农卿之末位,束骞。 庭院之中,还跪着一大一小两个女孩。 小的约莫七八岁模样,长得粉雕玉琢,哭得梨花带雨,被另外一名少女紧紧搂着怀里。 那少女看着不过十六七,即使浑身发抖也面不改色,浑身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气势。 “罪臣束骞之女束清灵,叩见太子殿下。” 李云兴走进院内,看了这悬于高梁之上的几十具尸体,又扫了一眼跪地的少女,眉头微皱。 “这是畏罪自杀?” “回禀太子殿下,家父未曾参与过盗卖国库粮食,虽多次上报宰辅,均未有所答复。如今荆州水患难解,家父更是自责万分。” “束家二十三人,已尽数自缢谢罪,家父留我姊妹二人,便是为了上缴束家全部家产,同时为武朝再尽最后一丝绵薄之力。” 说道这里,束清灵忽然站起身来:“束家所有家产包括良田百亩,金银细软共计五千余贯,全部在此。” 说罢,她手中拿着早就准备好的木匣,恭敬送到李云兴面前。 李云兴没有伸手,随行太监进喜颇有眼色地将木匣结果,清点了一下数目,确实与束清灵所说无差。 “若是没有罪,又何必谢罪?” “家父曾说,就算没有贪污,他也未能阻止,这是渎职之罪,理应受罚!” 说话间,束清灵抬起俏丽的小脸,露出一抹倔强:“束清灵,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唯独……请放过我的小妹。” 说完这番话,束清灵深吸口气,对着李云兴重新跪拜下去:“还求太子饶恕,给我妹妹一条生路吧!” “本宫不留无用之人。” “太子殿下,罪女自小随母家跑航线货运,熟背航运路线图,母家还有船队十支,也可供太子随意差遣!” “罪女束清灵,恳请太子收留!” 一句句恳切之语从束清灵口中吐出,她似乎豁出性命想要保护身边的少女。 听闻此言,李云兴才微微动容,仔细打量眼前的女子。 束清灵年纪尚小,但身材已是凹凸有致,容貌秀美,绝非寻常村妇,尤其是那双眸子极为清澈,犹如山涧的溪流,纯净透亮。 李云兴略作思索,便点头道:“既然你这么想帮忙,那本宫就赏你个机会,从今往后,束家由你代管。” “多谢太子,不杀之恩!”束清灵激动万分,又给李云兴磕了三个响头。 李云兴很满意,比起卢晏,这个束清灵要聪慧许多,知道自己毫无胜算,只有完全的臣服才能换的一丝生机。 转身欲走,李云兴忽然又停步:“本宫不杀你,并非因为你的孝心,而是因为你还有用。” “罪女,明白!” 束清灵很清楚太子的意思,一旦她不能发挥价值,李云兴便不会留她活命。 这是阳谋,赤裸裸的阳谋,摆明告诉她束家姐妹,只有乖乖顺从,她和妹妹才能活命,否则就只有一死。 午门公开示众,申鸿运、卢晏身首异处。 三名司农卿均死于非命,连带家族上下几百口人共赴黄泉。 太子这一段“怒斩司农卿”的事迹已经在都城传得沸沸扬扬,成为无数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谈资。 这样一尊杀神,谁敢招惹? 将缴获的银两清算盘点后,竟有十万两白银。 这些钱足够抚恤武朝百姓,也可以